李昊念完这首水调歌头,便独自坐在一边,自斟自饮了。
别说那些文人,便是李安康这倒酒的,都已经痴了。
苏东坡称之为文豪,留下的辞章佳句数不胜数。
但是流传最广的,却公认为这一首《水调歌头》。
不必多说其中的妙处,大概前世每一个学生都背过。
这区区几十个字被后人翻来覆去用十倍百倍的文字去解释,去赞叹。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若真要在宋词中选出一个状元来,这首词大概是很多人的第一选择。
一个文豪一生的巅峰,一个时代的绝唱。
“好,好,好。”
素来不喜言辞的周敦颐,连道三声好。
“刚刚那首青玉案,已经是词中绝巅,光耀万古了。而这首水调歌头,仿佛更胜一筹。”
“有这两首词横空出世,我们这趟长安之行,也没有白来。”
“便是千载之下,也会有人因此词记得我等啊。”
·····
他并不以诗词擅长,倒是有爱莲说一文震惊天下。
但是,并不能时候他不懂诗词。
李昊这首词,他反复诵读,只感觉心神震荡。
这首词,似乎非人间之词啊。
一字不易,千古罕见。
“不错,不错,确实如此。”
李世民在上面不断点头。
先后两首词,都是冠绝天下名词的上品。
不用他吩咐,自然有太监将这首词传了下去。
然而,柳永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了。
哭声凄惨,令人动容。
“三变先生,你缘何哭泣啊。”
“哎,自此之后,中秋之词,恐怕绝矣。”
柳永哀声说道:“我为后来词人而悲啊,此词道尽中秋之意,后人有口而再难言。”
这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顿时又是一默。
此言,的确没错。
这首水调歌头传出,中秋之时,恐怕只能吟诵此词,而做不出来了。
“周王殿下,重光有一问相询?”
一旁的李煜,忽然之间说道。
“李先生请讲?”
李煜看了周围一眼,才道:“自古诗词,合情而作,都是有所经历,才能作出好诗词。”
“如今周王殿下,年不过十五,未经离别相思之苦,何来这般伤春悲秋,感慨万千之言。”
李煜之言,也让众人暗自点头。
第一首浣溪沙也好,后面的青玉案、水调歌头也罢。
词句之中,都透出种种相思情意。
非久经相思之苦,实在是难以做出这般大作。
然而李昊闻言,却只是嗤笑一声。
“非要经历,才能做出诗词,这是世间庸碌之辈。”
“但是对孤来说,诗词之道,不过就是遣词造句。”
“遣词造句水平到了,情意自然而出,何须经历。”
“别说相思情意,便是沙场闺房,未去的名山大川,孤要作成诗词,也不过是俯仰即得。”
李昊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就差指着众人说,你们都是庸碌之人,不能和我相比了。
“好一句俯仰即得,老朽想请周王殿下,做一首老者之诗,不知可否。”
王通忽然也在旁边开口说道。
他倒是真想看看,李昊的诗才,是否如他所说。
中秋之诗词,李昊或许早有准备,但是他临时起意,可就准备不了了。
“别说一首,两首三首,甚至首十首又何妨。”
“律诗、绝句,甚至古风乐府,王老定下规格便是。”
王通一愣,这位周王,果然这么自信吗?
当下,他也不犹豫了:“好,那便两首,请周王以老者心态,作一首五言律诗、七言律诗。”
诗词之中,律诗最重格调,王通见到李昊之词,飞扬写意,便想以格调之诗来压一下他。
李昊放声一笑:“有何不可,安康,上酒。”
“哎。”
旁边的李安康,马上将李昊手中的酒杯马上。
李昊饮尽杯中之酒,未作半点沉思,当即仰头笑道:“便先来七律,诗名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吟完此诗之后,他没有理会还在体会此诗的众人,又命安康将酒满上。
而后,不作停顿:“现在便来一首五律,旅夜书怀。”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