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城头虽然顿时陷入一阵骚乱当中。
将士们纷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
“咱们能当得住城下大军嘛?”
“能挡住才怪,昨天还是那个拿斧子的将军,今天可是岳飞亲自上阵!”
“可不是嘛,而且今日的兵力比起昨日多了差不多一倍,咱们拿什么和对方打?”
“特么,连三郡乌桓都死在了他们手里,也不知道这仗怎么打的!”
“他们不是游骑兵嘛?打不过,跑就行,要不要马干什么?”
“唉~~~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
城头的袁熙听着纷乱的嘈杂声,心绪越加的糟乱。
这是什么节奏?
暴乱的象征好不好?
一时间,他慌了,惊慌失措,不知所以!
“尔等给我闭嘴,哪个再敢多说一句,拖出去砍了!”
袁熙大手一挥,睚眦欲裂,厉声而言,一股煞气立刻席卷城头。
众将士顿时缄口不言,一个个笔挺站立,严阵以待。
可是......
声音依旧存在,虽然很小,但的确存在。
“要不咱们投降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跟着袁家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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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活命,谁还愿意死,可是咱们这样做......”
“我只知道,一旦咱们死了,家里母亲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婆姨怎么办?”
“咱们就算不为自己,是不是也要替他们考虑一下。”
“......”
袁熙愤怒,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援。
这种反动的情绪,绝对不能渲染开来。
城下?
没错!
正是城下负责守护城门的守军!
袁熙顿时惊诧,若他们直接把门打开,那还了得?
他立刻招呼亲卫:“来人呐!”
“末将在!”闪身上来一个壮汉,乃是袁熙亲卫军统领。
“立刻接手城门洞防务,哪个胆敢随便议论,直接格杀,不必汇报!”
“诺!”
亲卫军统领立刻引兵而下,来到城门洞中。
“将军,我们......”
“杀!”
噗!噗!噗!
鲜血溅撒当场,十余条人命当场死绝!
有人爆发出最后一声呐喊:“狗贼,你们袁家何曾考虑过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弟兄们,反了吧,为了家人,为了蓟县的父老乡.....”
“去死吧!”
噗!
声音断绝!
整个蓟县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
彻底笼罩在了一种莫名的气氛当中。
城上的将士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朋友,亲人......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回家,甚至不知道牙牙学语的孩子,现在会不会喊爹了?
不知道常年倚门瞭望的妻子,今日还会不会守候,当夕阳落下,会不会失望而过?
老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太方便,可每次他回家,母亲都能走好久,到市场上买菜,给他做好吃的!
......
不知何时。
城头上响起一声抽泣。
一个手持长戈的士兵,竟然低头轻声抽泣。
他害怕被人听到,但这声音虽小,却仿佛有魔力一样,被无限放大!
身旁的士兵,似乎是被哭声触动了心弦,依旧怅然落泪,宛如泉涌!
悲伤的情绪,顿时席卷开来。
一个哭,带动两个!
两个哭,带动十个!
十个哭,带动成百上千的将士,齐齐抽泣!
十个哭,带动成百上千的将士,齐齐抽泣!
......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没有父母、妻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于战士而言,死亡不可怕,但亲人的眼泪、伤痛,绝对是他们铮铮铁骨上,最柔软的那一处,这里禁不起任何伤痛!
只要投降,他们就可以活命!
这个选择题太简单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没什么大忠大义,有的只是自己的家庭。
悲愤中的袁熙,厉声下令道:“来人呐,给(daed)我杀掉这帮人!”
哒!哒!哒!
脚步声逐渐逼近,刽子手正在上城。
将士们的心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需要一个点,便会彻底爆发!
刀起处!
寒芒闪!
一个手持长戈的士兵,豁然转身,用凶煞的目光,凝视着提刀即将怒劈的亲卫。
噗!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