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叹道:“某说过了,西夏不可能与辽人大战,至少现在不可能。”
“为何?”
“因为大宋在前进……”
“什么意思?”陈忠珩越发的不解了。
“他们怕了。”沈安的眉间多了些兴奋之色,“不管是西夏还是辽国,他们都在看着大宋一步步的前进,他们害怕了,明白吗?”
“他们害怕了?”
陈忠珩久居深宫之中,而且又没法干政,哪里知道如今大宋的局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是那个弱鸡了。
“对,你要习惯大宋的变化,明白吗?”沈安发现大宋君臣对自己实力的变化不够敏锐,在决策时依旧有些保守。
一个礼房的官员说道:“如今高丽在私下和大宋联系,想全面经商,可归信侯说不能便宜了他们,暂时搁置。他们的使者一来就往榆林巷跑,只是上次被归信侯家的狗给追出了好几条街,就不敢去了。”
呃!
竟然这样吗?
陈忠珩只觉得一种骄傲的情绪在滋生。
那个官员兴高采烈的道:“连交趾如今都怕了大宋,派来使者都在祈求大宋水军停止袭扰他们。还有西夏,此次谈判就是他们害怕的明证,大宋啊!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宋了。”
是啊!现在的大宋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宋了。
陈忠珩记得以前服侍赵祯时,每当遇到外事,赵祯的情绪总是不好,而且会担心。特别是辽国和西夏两家,更是让他牵肠挂肚。
可现在呢?
“如今西夏使者竟然不敢威胁大宋了,某出宫时,官家也不见紧张,还去给圣人沾蝉……”
放着那些内侍宫女不指使,自己亲自动手……赵曙竟然这般浪漫?
陈忠珩心中欢喜,喊道:“拿酒来!”
他是宫中的贵人,自然有人服侍。
陈忠珩想了想,问道:“此时喝酒无碍吧?”
“没事,你尽管喝。”
沈安说的很是云淡风轻,陈忠珩心情大好,等酒来了之后,就斟酒相劝。
“某白天不喜欢喝酒。”白天喝酒人会晕乎,难受。
“某在宫中难得喝一次酒啊!”
陈忠珩此次出来算是放风,渐渐的开始放浪形骸。
他举杯就干,没几下就兴奋了起来。
“安北,某怎么觉着刚才那个梁兴不阴不阳的呢?就像是……”
他喝了一杯酒,皱眉道:“就像是内侍,对,就像是内侍。”
“内侍能来这里,难道他是李谅祚的禁脔?想来……不对,李谅祚有表嫂了,他那个表嫂据闻丑若无盐,而且凶悍无比……”
他越发的兴奋了,“那个梁兴绝对不是真男人,弄不好也被割了一刀……”
格叽格叽……
沈安觉得好笑,抬头就看到了梁兴。
“老陈,哎,老陈……”
“哎什么哎,某说了他绝对挨过一刀,不信脱了他的衣裳来看,若是有家伙事,某就在青涧城不走了,哈哈哈……嗝!”
梁兴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卧槽!
背后说人坏话竟然被当场抓包,真的很尴尬啊!
陈忠珩干咳一声,说道:“某喝多了。”
他这不要脸的模样有些苏轼的风范,沈安觉得回京后,可以让他们两个接触一下,随即双剑合璧,纵横京城。
梁兴走了进来,神色已经完全变了。
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嘴唇紧抿,目光转动间竟然有些威势。
“我想单独和归信侯说说话,可否?”
陈忠珩刚才说自己喝多了,外交场合自然只能离去。他懊恼的道:“某还是能再喝一点的。”
梁兴只是看着沈安,目光中多了挑衅之色,“归信侯人称名将,更是文武双全,可面对我……竟然怯了吗?”
“你无需用什么激将法。”沈安淡淡的道:“都出去吧。”
几个官员都有些无语,心想你才说梁兴是激将法,可随即就让我们离去,这是中计了还是顺水推舟?
陈忠珩出去前冲着沈安眨眼,一脸坚毅的模样,暗示有危险就喊一嗓子,他老陈绝壁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老陈还是够意思!
等他们出去后,梁兴坐下,腰杆笔直的就像是一根木棍。
“耶律洪基正在操练军队,目标不是草原那些散落的部族,你知道的,那些部族也不可能用大军去镇压,所以他们的目标只能是大宋。”
“为何不能是西夏呢?”沈安的声音低沉,目光中多了玩味。
梁兴冷冷的道:“西夏不是他们的目标,就算是,那也是在收拾大宋之前清理后患。所以他们若是攻打西夏,接着就是大宋,我告诉你这个并非是蛊惑什么唇亡齿寒啊,我只想说……联手吧,咱们两家联手应对辽人。”
“你不去做说客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