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在马背上哆嗦了一下,惊讶的道:“不会吧。”
“你说呢?”
沈安不再说话,陈忠珩却有些慌,就去找人询问。
没人知道这个传说,但陈忠珩却越发的害怕了。
“郎君,您为何要吓唬他?”黄春觉得沈安是在恶作剧,可看他的模样不大像。
沈安低声道:“这是陈忠珩第一次出远门参与重大事务,他有些兴奋过头了,一路上就在询问相关事宜,甚至还指手画脚……这是人之常情,可某却不能坐视他往深渊里滑,所以就吓唬吓唬他。”
权利是各式各样的,一旦陈忠珩尝到了甜头,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贪婪的家伙,动辄就想干涉朝政。
作为老友,沈安觉得有必要给他敲个警钟。
黄春不解的道:“那您怎么知道他和女人见面了?”
“他的身上带着香味,这条路……青涧城那边需要女伎,他估摸着是给了大价钱问路。”
沈安想到陈忠珩在草原上迷路,连方向都找不到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小车队,让他给钱就指路。
沈安幸灾乐祸的道:“老子叫你文青,爽了吧。”
陈忠珩又回来了,强作镇定的问道:“安北,此事可是真的?”
沈安点头,陈忠珩的脸颊不禁颤抖了一下。
这时候鬼神传说深入人心,而宫中的人对此更是笃信。
“那厉鬼会附在女子的身上……得手之后就会远遁。”
沈安觉得自己其实不做官,不做生意,也能凭着讲故事的能力养活妹妹和妻儿。比如说去大相国寺说书,保证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哎!
哥就是那么有才,怎么办啊!
陈忠珩抑郁了,沈安一直等到下午宿营时,才装作关心的模样说道:“那厉鬼……兴许没来。”
“你莫要骗某!”
陈忠珩已经被弄的有些憔悴了。
“不骗你。”
晚上,除去值夜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在沉睡。
“别吃某!”
“救命!”
惊呼声中,沈安第一个窜了出来。他衣衫不整,手中拎着黑色的长刀,左右看看,“谁?”
叫喊声就是从他的隔壁传来的,
“……老陈?”
沈安觉得自己真的造孽了。
第二天早上,陈忠珩顶着两个黑眼圈赶路,哈欠连天。
“老陈,你的梦想是什么?就是理想。”沈安看他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担心他摔下来,就提了个问题。
“梦想?”陈忠珩想了想,“某的梦想就是能走遍天下,看遍天下美景……”
黄春一脸不忍之色……
郎君,人陈忠珩压根就没想掺和政事,只是好奇心重而已。可你竟然把他吓成了这样,不厚道啊!
沈安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歌声飘然而来,接着一支商队从侧面出现。
“就是她!”
陈忠珩指着商队喊道,随即眸色黯然,“她是个好人。”
你妹!竟然是商人?
沈安开始猜测是女妓,谁曾想竟然是商队。
西北需要物资,朝中每年都会砸不少钱在青涧城,商人们自然趋之若鹜。
商队领头的是一个女人,皮肤有些黑,但眼睛很亮,神色坚毅的女人。
“晏月见过贵人。”
女人下马行礼,然后看了陈忠珩一眼。
沈安颔首道:“多礼了。”
女人冲着陈忠珩行礼,“昨日贵人擅自离去,奴担心你迷路,就派了不少人手去寻,可惜没寻到……”
老陈啊老陈,原来你竟然是私自跑的?
沈安不知道陈忠珩跑什么,等看到他扭捏的模样后,不禁傻眼了。
陈忠珩捏着衣角,低头说道:“某看你们吃饭都舍不得干饼子,所以不忍心吃……”
竟然还知道怜香惜玉?
沈安心中大乐,就准备看热闹。
晏月笑道:“干粮有多的,只是在这等地方不敢浪费,所以尽量节省。既然您已经归来了,如此奴告辞。”
陈忠珩抬头问道:“你等这是要去哪?”
晏月说道:“我等去青涧城。”
陈忠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我们也是,一起吧。”
马丹!
使团里哪里能让外人掺和进来?
沈安觉得这厮怕是昏头了。
晏月看了沈安一眼,说道:“多谢贵人,只是奴却不好打扰,告辞。”
她策马回身,身后的伙计高大魁梧,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崇敬之色。
这是个厉害的女人。
“安北……”
陈忠珩目露哀求之色,“她喜欢唱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