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相的胸襟比汴河还宽阔啊!”
话一出口沈安就觉得不对。
这个夸赞好像有些问题?
汴河不够宽啊!
富弼的眼角在抽搐着。
“富相的气度比邙山还要高大。”
邙山也不高,但富弼却露出了笑容。
“邙山一脉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人在了?”
“是啊!单传。”
“可有收几个弟子的心思?”
“暂时没有。”
富弼皱眉,“年轻人莫要懒,要勤奋,还有,邙山书院你以后有何打算?可要参加科举?”
“这个……目前没这个打算。”
富弼这么迂回问话有目的,大抵是家中某个子弟想进书院学习,但却担心不能参加科举。
沈安不管以后参不参加,先拒绝了再说。
哪有想进就进的道理?
想进书院就谦虚些,到招生的时候就自己去报名。
别想走后门!
沈安打定了主意,就和富弼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扯淡。
过了半个时辰,就在沈安觉得自己内外都被烤熟了的时候,大队回来了。
在这等烈日下狂奔就是在虐人,后世有,但大宋少见。
那些将士们的脚步沉重,身上的甲衣和刀枪成了负担,呼吸声沉重的隔老远就能听到。
“好!”
富弼见到这等场景,再也忍不住了,就跳了下去。
他被太阳晒得几乎要虚脱了,此刻跳下去脚一软,差点一个踉跄。
沈安下来拉了他一把,“富相,急什么?”
富弼不是这等性子的人啊!
他这是为了啥?
从他拉住沈安来看操演开始,沈安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富弼站稳了,低声道:“交趾使者阮咸答应赔钱了……”
“赔什么钱?”沈安这段时日就只顾着在家当奶爸,没空去管外交事务。
富弼笑道:“就是以往越境袭扰大宋的损失,有五万贯啊!”
沈安面色如常,正在等待赞美的富弼愕然,“你觉着如何?”
这事儿是他亲手策划的,极为得意,若是能得到大宋公认的外交第一人沈安的赞美,他觉得能给自己增加一个技能点。
富弼擅长外交!
这个可以在遴选宰辅时加分。
可沈安明显没有这个想法,很是淡然的道:“太少了。”
我……
富弼想打人!
“老夫请了阮咸来看操演,他已经来了,就在后面。”
富弼的话揭开了今日演武的用意,吓唬阮咸。
沈安回头,就看到了远处的阮咸等人。
“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五万贯得有个说法吧,按照沈安对李日尊的理解,这五万贯没个说法就别想让他拿出来。
“让大宋水军停止袭扰。”
沈安的面色马上就变了,怒火在燃烧。
富弼解释道:“辽人的水军不断在试探,老夫以为大宋水军应当防备北方,缓两年再去嘛。”
这个无耻的富弼,这是想让李日尊出五万贯来买两年的和平。
“两年后怎么说?”
两年后水军袭扰交趾,李日尊铁定会派人来质询。
富弼淡淡的道:“两年后……大宋在练兵,可练兵得有地方厮杀吧,两年后老夫会建言给交趾来一下。当年侬智高谋反,交趾人可是想出兵来着,说是帮助大宋平叛,可那心思谁不知道?以前是没法收拾他们,如今大宋兵锋鼎盛,正好拿他们来开刀!”
富弼竟然这般凌厉?
沈安认真看着他,想看看是不是虚言假话。
富弼淡淡的道:“老夫当年出使辽国时,辽国君臣威胁利诱,各种手段使尽,老夫可曾退让半步?”
沈安后退半步,然后拱手,“富相威武。”
这个才是真正的富弼,那个铁骨铮铮的富弼。
富弼颔首道:“你等都在尽力为大宋谋划,如今大宋兵锋渐渐锐利,老夫也能一展胸中的韬略。以往不是不想,可却不能。”
以往大宋的军队是软脚蟹,大伙儿都不敢开战。如今不同了,军队渐渐恢复了生机,让富弼一直埋藏着的雄心壮志渐渐浮了起来。
好啊!
沈安心中不禁欢喜,觉得对外多了一个强硬派,对大宋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他回头又看了阮咸一眼,心想阮咸若是知道富弼的想法,怕是会吐血。
阮咸没有千里耳,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看到了天武军的操演,觉得有些沉闷。
“宋人操练来操练去,怎么看着没点气势,你们觉得如何?”
他不是武人,不懂里面的关窍。
但他带来的随从里有武将。
“宋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