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官知道努力就会有成就,就能告慰下官的母亲……”
他想起了被雷击而死的母亲,泪花就在眼中闪烁着。
“于是下官就拼命读书,别人读一个时辰,下官就读两个时辰……在考中进士的那一刻,下官只想去母亲的墓前告诉她,这个儿子有出息了……”
秦鑫赞赏的点点头。知道感恩的年轻人才会走得长远,走得稳妥。
“可这一切都是待诏的恩赐,”苏晏有些唏嘘的道:“待诏学究天人,文武皆能,关于金融之事更是……怎么说呢,下官觉着就是鹤立鸡群。比如说钱荒人人皆知,可人人都没办法去解决。交子好不好?好,可风险却不小。待诏曾经说过,不要被固有的思路给束缚住了,下官就想,既然铜钱不够,那交子可够?交子有风险……”
他的眼睛很亮,“交子有风险,可为政者不要去想着避险,而是要想怎么去克服这个风险。”
这话一下就击中了秦鑫。
“喝酒。”
遇事推诿,遇难就退,这是人的本能。人一旦习惯了这种本能,自然就会习惯性的回避难题。
“知州,大食人的船队出发了,往海里去了。”
“不管!”
秦鑫一旦想通了前因后果,哪里会怕大食人回转。
“不做,自然有别人来做。”
他的话传了出去,城内有等待风时再出海的大食商人都得了消息。
大食人会怎么选择?
抱团吗?
杭州城里的官吏们都在观望。
“尽管走!”
秦鑫喝得伶仃大醉,叫了女妓来歌舞,一时间州衙群魔乱舞,让杭州官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知州究竟要力挺苏晏到什么时候。
大食人的船陆陆续续在集结,采买补给的人和大车充斥着杭州各大市场,一时间那些市场异常的繁华,可大多数人却没法高兴。
没有人喜欢只赚一笔钱,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可现在这个细水却面临断流的危险,大伙儿都有些愁眉不展。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天秦鑫和苏晏依旧在饮酒,而且还……
“他们……他们竟然在州衙里烤肉!”
卧槽!
一时间外界大跌眼镜,都觉得那二人大抵是疯了。
有大宋商人运送了货物南下到了杭州,见大食商人尽然集体出城准备离去,顿时就慌了。
州衙之外,几个大宋商人在哀嚎着:“秦知州,我等此次倾尽身家采买了货物南下,如今大食人远遁,我等的货物卖给谁?死无葬身之地了。恳请秦知州可怜可怜我等,否则……否则我等就一头撞死在州衙前……”
“喝酒!”
正在喝酒的秦臻得了有人要在州衙前自尽的消息,仰天笑道:“让他们把货送来,按照市价给了。”
“知州……”
“知州,这是要动用公帑吗?”
众人觉得知州大抵是疯了,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知州别抽抽了。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秦鑫喝了一杯酒,问苏晏:“以为如何?”
苏晏笑道:“下官以为……若是可以,那便多买些。”
这货也疯了!
就在大伙儿觉着这事儿荒谬之时,秦鑫却大笑道:“沈安会教弟子,妙极!妙极了!”
“买了。”见官吏们面面相觑却不动,秦鑫说道:“此事某一力为之,和等无关。去吧。”
于是那几个商人就懵逼了。
“等的货物买了。”
啥?
几个商人死活不敢相信,哭喊着不卖,不敢卖。
等几个官吏不耐烦的威胁,说再不卖就收拾他们时,商人们才敢相信,原来疯子真能做官。
卖掉货物之后,几个商人连夜就逃离了杭州城。
雪花飘落,眼中白茫茫的一片,这景致极有诗情画意。
几个商人心有余悸的道:“死里逃生啊!”
“秦鑫大抵是疯了,他连喝了两日酒,估摸着是喝疯了,说不得晚些会后悔。”
“那就赶紧走,”
几个商人带着满载铜钱的大车远去,杭州城外的另一个方向,一群大食商人却爆发了一次内斗。
“谁说要走?”
一个大食商人怒道:“走了之后,以后还和大宋贸易吗?不贸易了咱们的货卖给谁?”
大部分人目光闪烁,少数几个一脸激愤的道:“宋人欺人太甚,我等万万不可妥协,回去就回去。”
“别忘了贸易对大宋有多重要!”
“可贸易对咱们更重要!”
“大宋一年从贸易中最多能获得百万贯的好处,可他们一年的岁入却是几千万贯……以为谁会疼?”
“那个沈安放言说了,说咱们赚钱太容易,这样的贸易大宋商人也能做,关键是……”
这个商人一脸惊惧的道:“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