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把皇族当做宝,我家把皇族当做草。
这样的人家还有谁?
她幸福满满,沈安却瞌睡满满,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
“安北兄,出门喝酒了。”
王雱来了。他上次惹恼了王安石,在沈家住了一阵子才回去。今天老王回家说起了市舶司的岁入很高,言语间很是欣慰,王雱就趁机溜了。
“那个……安北呢?”
苏轼也来了,只有折克行没办法,军中的规矩大,不能随时出来。
“哥哥我也要去。”
沈安没回来,果果也没法出去玩耍。
王雱目光游离的道:“明日吧,明日某带你去玩耍。”
“对对对,明日带你去。”
苏轼道貌岸然的说道,同时冲着过来的沈安挑挑眉。
这两个坑货!
沈安一本正经的道:“哥哥出去有事,明日啊!明日带你和你嫂子出去转悠。”
果果噘嘴不乐,沈安轻笑道:“天黑了,外面有拐子,孩子可不好出门。”
“好吧。”果果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在哥哥的眼中却还是个孩子,这让她很不服气。
她去后院找到了嫂子,沮丧的道:“嫂子,我是大人了。”
杨卓雪正在做小衣裳。从怀孕开始,她觉得许多东西一夜之间就从自己的身上暂时消失了,心中全是腹中的那个孩子。
她的手艺有些生疏,这得怪沈安。从嫁过来之后,沈安就经常让她别做什么衣裳,只管去买就是。几次三番下来,她的手艺越发的不好了。
“这衣裳还行吧?”
她有些心虚的拿起一件婴儿的衣裳对比了一下,然后觉得还行。
“嫂子……”果果很不满的嚷道:“你说我是不是大人了?”
“是是是。”杨卓雪觉得小姑子就是个孩子,然后她就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
“果果,你说这个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果果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男的好,会帮打架……”
……
汴梁是当世第一繁华的城市,哪怕是冬季,夜间依旧是繁花似锦,一片灯火通明。
“你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王雱低声和沈安说道:“宫门关闭,你就可以先回家,明日再进宫……”
“没有的事,想某忠肝义胆,这一路快马疾驰,恨不能插翅飞到汴梁……”沈安唏嘘道:“可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宫门关了……”
“你伤心的样子真假。”苏轼毫不犹豫的批评了沈安的演技,然后嘴角微微下撇,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看到没?要这样!”
三人一路到了一家酒楼里,掌柜热情的迎了过来,“见过王郎君,见过……哦……”,他满脸欢喜的道:“竟然是待诏……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呐!今晚不收钱,那个……待诏请。”
竟然不收钱?
沈安当然不会占这种便宜,不过心情却非常好。
等到了楼上,推开房门,沈安就看到一个男子背身坐着,气度俨然。
“你来了?”
这声音……
沈安发誓这声音有些熟悉,不过却忘记了。
等转到侧面时,这人才抬头,微笑道:“某脸上的淤青总算是好了,否则也没法出来玩耍。”
“国舅?”
曹佾点头,“今夜某请客为你接风,可感动了吗?”
“不敢动……感动。”
沈安有些担忧被下药,所以笑眯眯的坐下后,就问道:“今年风调雨顺的,国舅看着多了许多福气,果然是福气满满,福气满满啊!”
他上次坑了曹佾,害他被暴打一顿,此刻有些心虚。
曹佾低下头,有些沉痛的道:“某本来想报复你的……”
“预料中事。”沈安一脸大义凛然的道:“尽管来吧。”
“可受伤后的第三日,有人灌醉了某……”
曹佾看着有些愤怒,“然后那人派人来色诱某,幸好啊!幸好那女子一见到某的脸上青紫,就惊呼了一声,某的随从才被惊动,否则……”
卧槽!
我竟然立功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沈安觉得自己有成为法师的潜质,不,是转运师。
他对苏轼说道:“子瞻,某打你一顿如何?”
苏轼思考了一下。
这货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下此举的可能性,让王雱不禁离他远了些。
“算了吧。”苏轼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转运的打算,“某还是做御史挺好。”
沈安插诨打科一番,目的只是让曹佾冷静下来。
“国舅,谁干的?”
酒过三巡之后,苏轼的豪爽发作了。
他挽起袖子,目光俾睨的道:“某今日就弄死他!”
这个大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