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天知道他的功劳还有没有……哎!别退啊!”
沈安一进来,官吏们就有些心虚的后退,可见这厮的威慑力有多强大。
“安北,怎么来了?”
苏轼大大咧咧的道:“走,喝酒去!”
“咳咳!”沈安干咳两声,觉得这货真的是在作死。
这是御史台,不是家。哪有上衙时间去喝酒的?被人弹劾了就是失职。
御史被御史弹劾……沈安觉得这个画面一定会很美。
边上有几个官员目露异色,显然是在打这个主意。
“怕什么?”苏轼依旧豪迈的道:“都是好兄弟,一起喝酒!”
迟早有一天会被所谓的兄弟给卖了!
沈安想捂额,或是一巴掌拍死他。
“安北。”
就在他觉得苏轼不适合官场时,老丈人出来了。
“丈人。”
沈安被杨继年捉到了自己的值房,老老实实地听训。
杨继年板着脸道:“大王那边……尽到本分就是了。”
这是担心他吃亏,沈安领会了精神,“是。”
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这一刻沈安深刻领悟了什么是滚刀肉。
“苏轼那里……”杨继年看来也很头痛苏轼的性子,“他是个豪爽的,可御史台里的人良莠不齐,让他小心些吧。”
“是。”
沈安接着去了苏轼的值房,把杨继年的话转告了。
苏轼豪爽的道:“怕什么?大多人还是好的,安北放心,某善于揣摩人心,不会吃亏的。”
沈安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回去。
出了值房他就看到了程颢。
程大神拱手道:“待诏可知天地之变化吗?”
苏轼送沈安出来,闻言就笑了起来。
程颢皱眉看着他,“不知礼。”
苏轼是有些失礼了,但他却捧着肚子笑了半晌,然后说道:“杂学里就有关于天地变化的东西,程御史这是要和安北探讨一番吗?”
程颢面色不变,含笑道:“君子之学,必先明理方能治学,理不明就走错了路,待诏当勉之。”
他拱拱手,对苏轼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回去。
这位大神很从容啊!
而且他竟然不动怒,不管是苏轼的碾压还是挑衅,他一律不动怒。不说别的,这份养气功夫让人惊讶。
“他在暗示。”苏轼说道:“他直接点了大王,说是被带歪了,走错了路,怎么不反驳的?”
“反驳什么?”沈安觉得大神的风范不错,就装了装云淡风轻,“他说他的道理,某说某的道理,耍嘴皮子没意思……”
“不舒坦!”沈安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等装比的风格,就恢复了原貌:“某的道理弄出了多少宝贝?他的道理弄出了什么?”
“是啊!”
苏轼恍然大悟:“杂学弄出了好些东西,不管是神威弩还是什么,都是利国利民的宝贝,可他们却只知道耍嘴皮子……谈什么天地,先把肚子哄饱了再说吧。”
苏轼有些大彻大悟的意思,沈安正在为他高兴,就见这厮一拍脑门,“某又有了!”
“滚!”
沈安出了御史台没有急着走,而是侧耳听着。
果然,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苏轼的大嗓门:“程御史,来,咱们来说说,杂学弄出了神威弩……的学问弄出了什么?可能利国利民吗?”
门子看着沈安,赞道:“苏御史果真是英雄了得,一人舌战御史台,厉害啊!”
沈安唯有苦笑。
苏轼这货一来御史台就用他的大嘴巴为沈安站队,得罪了无数同僚,堪称是史上最快得罪同僚的御史。
不过他真的是够兄弟啊!
沈安一路晃悠,到了皇城外就说请见皇子。
他觉得会被拒绝,果然被拒绝了。
来拒绝的是王崇年,他依旧笑得很傻很天真,可眼中却有些惊惧之色。
“待诏,圣人发火了,大王……大王……”
“别说了。”沈安知道赵顼要倒霉了,竟然有些暗爽,“某在这里等着,如是还不行,就让他来请教,某教他好办法,保证能让圣人消气。”
“那现在不能说吗?”
王崇年有些急切。
“听不得!”
沈安教导道:“许多事都是祸从口出,不,是祸从耳入。”
王崇年一个激灵,傻笑道:“多谢待诏,小的这就去回话。”
他一路狂奔回去,刚到庆宁宫,就见外面多了些生面孔。
“站边上去!”
任守忠亲自看守大门,眉间多了些愁色,仿佛是在为了赵顼而担忧。
里面,赵顼束手而立,高滔滔正在抹泪。
“说……人家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倒好,跟着去杀人,杀了人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