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说,大王的安危如何。”
“什么意思?”
沈安才到家,还不知道此事。
“官家令大王去皇城司坐镇,可大王却出去就不回来了,说是要绞杀辽人,不成功……”
陈忠珩叹道:“不成功就没卵子,沈安呐,大王跟着都学坏了。”
“关我屁事!”
沈安一口否认了自己的‘功劳’,然后问了双方的形势。
“辽人等不及了,拖得越久,他们就越没机会。而火药作坊刚搬出去,正是忙乱的时候,容易出纰漏,那么就在这几日了。”
沈安淡淡的道:“回禀官家,就说此事某接下了。”
陈忠珩提醒道:“大王的安危可不是小事。”
“若是出了事,某去刺杀耶律洪基,不成功就不回来了。”
陈忠珩拎着一瓶椒油回宫,赵曙得知沈安的承诺后也只能苦笑。
“两个年轻人都自信。”他叹道:“此事瞒着皇后,可知道了?”
要是被高滔滔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去城外绞杀辽人,怕是宫中顷刻间就会沸反盈天。
“沈安呢?可出发了?”
赵曙觉得沈安该出发了,可这厮还在家中哄妹妹。
“哥哥今夜就在金明池边钓鱼,回头带几条大鱼回家吃火锅,好生和嫂子玩耍,不许调皮。”
果果舍不得哥哥才回家又要出门,可这是皇命啊!
沈安哄好了妹妹,歉然对杨卓雪说道:“才回家又出门,某这个夫君却失职了。”
杨卓雪笑道:“官人这是有正事呢。”
沈安见果果带着花花跑开了,就低声道:“晚间外面有动静别管,和咱们家不相干。”
杨卓雪惊讶的道:“官人,是要……”
她瞪大眼睛,用力的挥手。
她不知道什么是厮杀,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家夫君是去干大事的。
沈安点点头,“别担心这个。”
“好。”
杨卓雪把沈安送到门外,见他远去,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一群人围住了沈安,厉声让他交出火药秘方,沈安只是冷笑,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一个大号爆竹丢过去……
她不傻,知道火药作坊搬到了金明池,而自家夫君才回来就急匆匆的赶去那边,多半是有人在觊觎火药秘方。
……
“轰!”
金明池里突然一声炸响,水花喷溅中,一些鱼儿被震晕了浮上来。
“弄上来!”
有小船划了过来,把那些鱼捞上来。
“今晚吃火锅。”
赵顼很喜欢这种集体生活,他甚至亲自做了火锅。
“先放油,然后下作料爆香,加水烧开……”
水烧开后,赵顼弄了许多泡菜进去,然后下鱼块。
稍后香味四溢,周围的将领们都在咽口水。
“吃吧。”
赵顼出来是寻自在的,所以就吩咐道:“拿酒来。”
秦臻起身道:“大王,除非是休假,否则臣等却是不能饮酒。”
赵顼压压手,示意他坐下,“我喝。”
他在宫中不能喝酒,憋得难受。
倒不是说他有酒瘾,可年轻人喜欢自由奔放,大人越是禁止什么,他们就越想去尝试什么。
这就是人生无限可能的延伸。
我还年轻,对世界满是无知,所以什么都想尝试。
当然,这种尝试要小心,许多人都尝试扑街了。
酸汤鱼的味道巴适,吃得众将赞不绝口。
常建仁吃得最多,有将领就取笑道;“军侯吃了那么多也没见长肉,那些东西都吃到哪去了?”
常建仁抬头,把嘴里的鱼肉咽下,老鼠眼瞪大了,认真的道:“某每日挥刀练习,每日在船上奔跑,饿得快,瘦得也快。”
赵顼看了那人一眼,说道:“都要学学建仁才是。”
众将低头,“是。”
稍后吃完饭,赵顼还打了个盹。
夜色渐渐来临,金明池一带渐渐安静了下来。
赵顼就在金明池的门外坐着,身边是秦臻和常建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摸了过来。
前方的侍卫拦截,低声说了几句就把这人放了过来。
“大王,有动静了。”
来人是张八年,他的一双鬼眼在黑夜中分外吓人,只是看了一眼,赵顼就觉得这货不该在晚上出门。
四野的虫鸣在某个时刻突然停止了鸣叫,仿佛是寒冬来临。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潜行。
前方的火药作坊占据的是原先的营房,后续的整改还在进行之中,可火药的生产却没有耽误。
呃……
一声闷哼传来,接着有人喊道:“点火!”
噗噗噗噗噗!
无数点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