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粘合剂的价格却不低,光是一个糯米就让人头痛。
一块砖头看着不打眼,一片呢?无数呢?需要多少粘合剂?
“下官找人募捐!”
沈安不差钱,但却知道要避讳一下事情,这让赵曙很是满意。
若是太学扩建花费的是沈安的钱,那太学是谁的?
韩琦问道:“你找谁募捐?百姓?”
曾公亮干咳一声,说道:“百姓才将为了那些独子战殁的军士捐了钱,再来怕是不好吧。”
沈安诧异的道:“当然不是百姓。”
“那还有谁?”
“商人啊!”
沈安理所当然的样子很讨打,但韩琦却不解的道:“商人……谁?”
曾公亮觉得沈安这事儿办的不好:“安北啊!商人重利,若是让他们掺和进了太学里,以后的麻烦事会很多。”
连赵曙都点头表示赞同这话,可见大宋虽然重商,但却不肯让他们掺和进学堂里。
沈安觉得也是,但依旧认真的道:“不是大宋的商人。”
呃!
韩琦本想挥手,一下就被打断了,胳膊那里发出咔嚓一声。他紧张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幸好没事,然后才心有余悸的道:“你竟然又要去敲诈那些外藩商人?”
曾公亮指着沈安,一脸的纠结:“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
那些商人前阵子才将被沈安敲诈了一笔,名目是为赵曙父子进宫道贺,钱全都给了福田院。
这才没过多久,你竟然又要对他们下黑手了?
“咳咳!”
赵曙干咳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就是议事。
议事结束出去时,欧阳修和沈安走在了一起。
“太学扩建,那些人想学的是什么?”
欧阳修问的漫不经心的,走在前方的韩琦和曾公亮却减缓了脚步。
作为多年的老鬼,他们什么没见过?什么敲诈勒索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关注的也只是太学以后的方向罢了。
沈安一脸老实的道:“当然是冲着科举去的。”
欧阳修似笑非笑的道:“冲着科举去的老夫信,可也有不少人是冲着杂学去的吧?对了,你昨日包下樊楼好大的手笔,震动了汴梁。稍后那些人得知你是为了那些专注于杂学的学生张目,有人就说要把孩子送到你的门下去……”
前方的曾公亮回身说道:“太学就是太学,杂学……杂学若是成为主流,以后怕是无人再去了。”
欧阳修笑吟吟的道:“太学是国家之学,可不能强迫学生去学别的。”
沈安微笑道:“当然不会,若是不妥,某马上退出太学。”
四人相对站着,气氛渐渐凝固。
欧阳修不自然的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相公何必谦逊,您就是这个意思。”
沈安拱手道:“如此,某告辞了。”
他潇洒的拂袖而去,曾公亮傻眼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修苦笑道:“这孩子发脾气了,过几日就好了。”
韩琦叹道:“杂学老夫也多少知道些,都是些实用的学问,和原先的学问没什么冲突,你们何必这般紧张,弄的风声鹤唳的,关系也搞僵了。”
欧阳修老脸一红,说道:“那些人弄的动静太大了,竟然去堵宰辅的门,老夫只是想告诫一番,谁知道年轻人的脾气大,哎!”
韩琦冷冷的道:“你们这是怕了吧?害怕杂学成为主流,把自己的诗词文章给挤没了。”
“没有的事。”
曾公亮分辨道:“这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杂学只是偏门,咱们怕什么?”
“那你握拳作甚?”
韩琦想起了当年新政失败时的煎熬,想起了那些反对派的来历,不禁冷笑了起来。
都是那些饱读诗书的家伙在反对新政,他们最有钱,影响力最大,所以用杂学来弄弄他们也好。
三人回到了政事堂,稍后有人来禀告:“相公,沈安去了太学,好像闹起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傻眼了。
而在宫中,赵曙正在和高滔滔说着今日朝中的事儿。
“沈安想扩建太学,那些人定然担心杂学泛滥,于是就会反对,朝中近期会很热闹。”
高滔滔不解的道:“杂学……那不是偏门吗?怎地能让它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太学里。”
赵曙笑道:“在帝王的眼中就没有什么偏门。有利于大宋的,有利于朕的,那就是正道。”
高滔滔赞道:“官家英明。”
赵曙说道:“高明说不上,只是杂学有好处,你想想,不管是神威弩还是金肥丹,都是杂学里的东西,若是杂学能多教授些人才出来,以后的大宋会是什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