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汴梁疯了!”
赵曙正在吃早饭,陈忠珩冒着被收拾的风险送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疯了?”
赵曙有些不耐烦,若是陈忠珩说不出个道道来,他不会吝啬于呵斥。
陈忠珩堆笑道:“官家,汴梁城中的好些人辞工了……”
赵曙刚吃了一口汤饼,闻言什么胃口都没了,叹道:“为何?谁在作祟?”
平而无故的谁会辞工?而且一旦辞工形成了风潮,这个汴梁城怕是会瘫痪掉。
他不是那等生长于深宫之中的皇子,早年饱受冷眼,出宫后亦是如此。早些时候他甚至需要自己出门去买些东西。
所以他知道汴梁少了那些人会怎么样。
陈忠珩摇头道:“臣不知。”
“不知道你说什么?”
赵曙皱眉道:“出去!”
这算是比较客气的,换个人的话,就会是滚!
陈忠珩灰溜溜的出去,身后传来声音:“让张八年来。”
稍后张八年来了,说道:“官家,是金肥丹惹的祸。”
赵曙看看时辰,就起身道:“路上说。”
作为帝王,除非是病了或是有事,否则他不能迟到。
张八年跟在后面说道:“汴梁原先有许多外地人,这些人在汴梁讨生活,不少都是做工……臣问过,说是家乡的田地不足以养活一家子,所以离家出来。”
赵曙的面色稍霁。他喜欢听这些事,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牢牢地掌握着这个国家。
“如今金肥丹一出,那些人回家种地就有利可图,加之故土难离,所以都纷纷辞工回去。”
赵曙点点头,说道:“去把沈安叫来。”
……
沈安昨晚和苏轼一起喝多了,被叫醒时还在头痛。
“官家让进宫呢!”
沈安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妻子,觉得脑袋里有无数小刀子在戳着。
“头痛。”
杨卓雪无奈的道:“宫中人在等着呢。”
沈安不情不愿的起床,然后喝了一碗粥,觉得肠胃里舒坦了些。
等快到宣德门时,沈安的脑袋依旧是要爆炸的感觉。
“待诏,金肥丹……”
几个商人面色复杂的看着沈安,沈安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沈安!”
一个男子突然闪了出来,挡在沈安的身前,喝道:“你这个……嗷!”
沈安宿醉未醒,被这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在了男子的迎面骨上,咔嚓一声……
“嗷……”
迎面骨这里平日撞到都痛的不行,男子的却断了。他倒在地上惨嚎着,却没法打滚。
沈安一愣,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然后愕然发现此人竟然就是那个王便。
我去!
那个来召唤沈安的内侍一脸懵逼的道:“此事咋办?”
他从未遇到过官家召见的对象踢断人腿的事儿。
这事儿好像是犯法了吧?
咋个办?
沈安无辜的道:“他突然蹦出来吓人,你知道的,某才将从西北厮杀归来,遇到这等事就以为是偷袭,于是……”
“啊……”
王便的惨嚎声让人头痛,巡检司的人来了,见是沈安,也很头痛。
“待诏……”
沈安无奈的道:“大家都看到了,他刚才突然蹦出来,还大喝一声,某以为是有人偷袭,就踢了一脚。谁知道他的骨头不够硬,就断了。”
巡检司的人一脸纠结,有人问道:“敢问待诏,此次立功……可够吗?”
沈安眼睛一亮,说道:“够,足够了。”
巡检司的军士笑道:“如此待诏且去。”
“多谢了。”
那个内侍大抵很少出来,所以见巡检司的人这般了结案子,不禁腹诽不已。
等进宫后,沈安被人带着去小朝会,内侍就问了相熟的人:“那沈安先前在外面踢断了人的腿,巡检司的人问什么功劳可够。沈安说是够了,巡检司的人就放了他,这是何故?”
另一个内侍皱眉道:“你竟然不知道?”
内侍一见他这表情就有些发慌:“这宫中要消息灵通才不会犯错,怎地?这里有事?”
那内侍笑道:“那位立功太多了,官家不好封赏,就打人来抵消功劳。”
内侍一脸稀罕的道:“这样也行?”
……
“陛下,是走了不少人,昨日臣叫人送酒菜来家,可却迟迟未到,臣一下就火了,正准备发作,那家酒楼的掌柜竟然亲自送来了酒菜,看着疲惫欲死。臣一问才知道,他店里的伙计走了三个,人手不够了。”
韩琦说话间瞥了富弼一眼,有些挑衅的意味。
老夫是首相,说话就能压你一头,你要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