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很客观的对比了双方的差距,沈安点头道:“是啊,术业有专攻,不过邙山军的人数太少,注定只能成为一支精锐,不能作用于大局,但却能改变一隅……好生操练,某觉着李谅祚怕是会报复。”
黄春诧异的道:“郎君,李谅祚才将铩羽而归啊!”
在他看来,李谅祚现在就应当在家里蹲着舔伤口,而不是找大宋的麻烦。
“他们败了。”
李谅祚在大宋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后,就去找番人的麻烦,结果被打的满地找牙。
“新帝上位的第一次征伐竟然是大败,李谅祚的处境怕是会更艰难,对此大宋是喜闻乐见,喜大普奔啊!”
沈安很是幸灾乐祸的道:“某如今在想,李谅祚面临内外交困该怎么破局……”
他甚至在想历史上李谅祚早亡,这中间会不会有些什么阴谋。
有了最好啊!
“他需要再战!”
沈安很头痛,“辽人他不敢打,只有找大宋了。你说大宋这是怎么了?谁都想欺负一把。”
黄春发狠道:“郎君,要不兄弟们走一趟兴庆府,刺杀李谅祚可好?”
“不好。”
李谅祚死了,他的表嫂更厉害。
梁太后那个老娘们,不,现在还只是个少女,这个少女是个战争狂人,一生都在征战。
要是有谁能施展美男计收拢了那个少女就好了。
沈安臆想着美事,黄春却在恶心,他找到了水,反复的搓洗着手脸。
“安北……哈哈哈哈!”
王天德挺着个大肚子来访,随行还有一大车礼物。
他如今走路要微微后仰,身体才不至于失去平衡。
“你该减肥了。”
沈安看着那个大肚子就觉得心慌,可王天德却很是无所谓的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饱喝足,该死就死。”
两人进去坐下,王天德笑眯眯的拿出个木匣子,打开后全是各种值钱的票据。
“年利不是结了吗?这是什么?”
暗香的利润早就结算过了,沈安以为是王天德贪腐了,目光顿时不善。
“这是那些商人孝敬你的。”
王天德得意的道:“如今暗香的名气越发的大了,那些商人就指望这个赚大钱,所以……某最近又收了几个小妾,全是外藩女子……安北,要不……给你几个?”
给你妹!
沈安皱眉道:“说事就说事,别扯这个。”
王天德讪讪的道:“如今觊觎香露的人越发的多了,有些商人担心会被撇开,所以……他们想弄个契约,比如说二十年内只给他们供货。”
“扯淡!”
沈安淡淡的道:“某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至于他们,商人都没节操,谁信他们谁死。”
好吧,这事儿被拒绝了。
王天德刚想换个话题,却发现沈安面色肃然,就心慌的道:“安北,某可不是来为了他们说话的……”
沈安看似不大管暗香的事,甚至后来对账都是杨卓雪出面,可王天德知道,一旦沈安翻脸,他顷刻间就会从汴梁财神变成乞丐。
所谓的香露,包括那些托奶,都是沈安一人弄出来的,他能让王天德进来,也能把他赶出去。
所以王天德慌了。
沈安斜睨着他,淡淡的道:“老王,创业艰难,守业更难。某希望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咱们依旧能坐在一起喝酒。”
王天德起身,“是,某知晓了。”
沈安突然诧异的道:“哎!我说老王你怎么这般……毕恭毕敬的,快坐下。那个……来人,弄酒来。”
王天德初一上门送礼,沈安好歹要招待一番,否则丢人。
王天德轻松的坐了下去,可暗中却汗湿背腋。
沈安看似诧异,可却是在无声的敲打他。
我能让你得意,自然也能让你失意。
“谁带的头?”
沈安突然问道。
“辽人。”
这一刻王天德把肠子都悔青了,面色上难免就显露了些情绪。
沈安似笑非笑的道:“他们给了你好处?”
王天德点头,痛心疾首的道:“说是贺新年,某却是……拿了东西,就……”
“吃人手软,拿人手短,你拿了他们的好处,自然要来为他们说好话。”
香露的产能一直被沈安控制着,可商人的欲望却是无止境的,眼瞅着市场饥饿,赚钱的机会却只能错过,那心中必定是油煎般的难受,于是就来找王天德使劲。
王天德心中懊恼,就说道:“要不就把那些东西退回去?”
“为何要退回去?”
沈安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进了咱的地方,管它是钱还是粮,都是某的!”
王天德一时语塞,觉得自己的贪婪在沈安这里变成了正义凛然。
谁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