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用东西盖住蜡烛,蜡烛会熄灭……为何?”
“气!”
舍情兴奋的道:“贫道以前炼丹时,若是急切灭火,就盖盖子,如今想来就是盖子隔断了气,哈哈哈哈!燃烧要气,妙哉妙哉……”
他走出了房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明亮,以往的许多困惑都一一被解开。
炽热的阳光晒在身上没有滚烫的感觉,反而很舒服。
大欢喜,大觉悟。
舍情的笑声引来了那些道人,他们见状心中一紧,以为观主又抽了。
“师兄……”
舍慧和舍情这对师兄弟多年的交情,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抽了,而是真的欢喜。
“师兄可是有喜事?”
舍情欢喜的道:“今日道兄开解,贫道大彻大悟,对世间万物领悟颇多,师弟,稍晚且听某讲课。”
这是要开课讲授大道了。
道士们齐齐躬身道贺。
这是大道吗?
沈安觉得是大道。
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依旧浅薄,无数神奇现象无法解释,于是就冠以各种神秘的头衔,可一旦被揭开之后,那些神秘就变成了学识。
学海无涯,此时的大道就是新学识。
沈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慈悲人,用那些来自于后世的学识在布道,让这些身处迷茫中的人看到更多的光明。
他冲着舍慧招招手,等他近前后说道:“记得提醒你师兄烧玻璃。”
玻璃啊玻璃,这玩意儿就是他给王雱和陈昂准备的大杀器。
只要这个东西出来,一年两百万贯它就不是事啊!
外面多的是土豪,南宋时泉州港的船只多到风帆能遮蔽海面,各种运送货物的大车从头看不到尾。
外面有许多金银,弄回来,然后货币改革……
但在此之前得开始革新,否则再多的金银也填不满三冗这个无底洞。
站在赵宗实家的大门外,沈安踌躇满志的道:“今日谁来过了?”
“韩相。”
赵仲鍼忧郁的道:“安北兄,进宫之后,再出来就难了。”
他早就跟着沈安学野了,不肯被困在宫中。
“没那么艰难。”
沈安得意的道:“官家和宰辅只会盯着你爹,而你只要装作乖一些,出宫就容易了。”
杨沫在后面听到这话,不禁为自家郎君默哀一瞬。
这要是经常出宫的话,那些御史会不会弹劾?
“是啊!到时候就说出宫体察民情。”
赵仲鍼意动了,觉得把握很大:“今日在城外,官家看似对体察民情很赞同,只是每日都要出宫体察一次,会不会多了些……”
沈安无奈的道:“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每天出宫……
赵祯都想,可他别说是每天出宫,十天出宫一次就会被宰辅和御史们喷成渣。
“当了皇帝不自由啊!”
沈安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仲鍼却不同意这个看法:“统御大宋,革新天下,那不是好事吗?”
这孩子的事业心真强。
沈安笑道:“是好事,不过某却懒得很。”
他不是懒,而是不乐意整日活在算计里。
看看赵祯,身处最好的环境里,不管是生活条件还是医疗条件,天下再没比皇宫更好的地方,可他的身体依旧垮了。
傍晚的阳光洒落在屋顶上,略微带些金黄色。
就在屋檐下,赵宗实在吹着唢呐。
在沈安前世今生的记忆中,唢呐吹起来都是一种喜庆的气氛。
真的!
不管是晚会还是什么,若是嫌不够热闹,别找其它,让唢呐来一段,保证谁都没了睡意。
赵宗实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吹着唢呐。
唢呐声声,却多了些孤寂。
沈安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唢呐吹出这个情调来。
人才啊!
老赵家都有艺术细胞。
看看赵老二,上了人小周,还叫人在边上作画,以志纪念。
这艺术细胞真是没谁了,千古第一人。
能和赵老二交相辉映的就是他的灰孙子赵佶,这位和名妓李师师来了一场恋爱,挖地道之说大抵不可能,但他的艺术造诣却不低。
一前一后,肇始于赵老二,灭亡于赵佶,算是完成了一次轮回。
唢呐声停住了,赵宗实抬头看着他们,笑道:“宫中有什么?”
一抹斜阳落在沈安的脸上,他鬼使神差般的说道:“宫中有美女。”
赵仲鍼瞪大了眼睛……
赵宗实的笑容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