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沈安从未觉得如此的坚定。
什么狗屁文章,这个天下需要的是革新,少用文章和人打嘴仗,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手腕要灵活,能引导就引导,该强硬就强硬。
大宋说是帝王的,不如说是这群权贵官员的。
而在他们的下面,无数豪绅文人在引颈期盼着,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官员。
这个局面不打破,革个屁的新!
沈安在冷笑着,他知道赵祯已然垂暮,不可能支持动手。
赵宗实?
这个要看,沈安的终极目标还是赵仲鍼。
到了那时……
他在积蓄力量,太学就是最好的基地,无数学生从这里出去,最后成为革新的力量。
最关键的还是军队。
他现在不肯把火药放出来,就是因为时机不到。
武器和战争永远都是在为政治服务,这一刻沈安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他抬头微笑,就看到了王安石。
王安石没有犹豫,脚步坚定的走了过来。
他站在了欧阳修的另一边。
三个人挡在沈安的身前。
沈安笑着走了上去,站在了包拯的右边。
我怎会躲避?
韩琦咬牙看着这一幕,他想走过去,但他知道不能。
他是首相,一旦站队就会引发党争。
他觉得身边有人走动,偏头看去,却是曾公亮。
曾公亮自嘲道;“老夫老了,一辈子蝇营狗苟厌倦了。从西南手刃敌人开始,老夫就觉着自己变年轻了,可年轻人该有热血啊!老夫此刻就觉得热血在胸膛里奔涌着,不走出去就会冷了这些热血……”
他缓缓走了出去,周围有人在惊呼。
“曾相……”
“曾相竟然出来了!”
这是站队!
曾公亮竟然出来了吗?
曾公亮微笑着走了过去,说道:“老夫也觉得这官多了些。”
他站在了王安石的边上。
一个官员默默的走了过来……
一个接一个……
这堵由人组成的墙越发的厚实和宽阔了。
沈安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会支持自己。
他吸吸鼻子,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身边的包拯说道:“你别以为大家都是软骨头,只是时机没到罢了。”
今日他带头呐喊,于是这些人就站了出来。
这个大宋从不乏仁人志士,从不乏勇气。
但这些勇气需要组织起来,妥善引导。
范仲淹和王安石的革新错就错在没有先去整合这些力量。若说革新手段是术,那么整合这些力量就是道。他们只顾着术,而忘记了道这个根本。
今日沈安无意间的一次举动却引爆了这个根本。
他今日只想亮个相,告诉这些人自己是最坚定的革新派,为将来做打算。
赵仲鍼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求革新,因为他知道大宋再不革新就得完蛋。
但他找不到盟友,最后闲赋在家的王安石就因为曾经的万言书进入了他的眼中,被付以重任。
可沈安却知道王安石的革新不可能会成功。
那么我来如何?
所以他今天就亮相了,和历史上王安石的万言书一个道理,今日他站了出来,就会成为革新的标杆!
他成功了!并被深深的感动着。
原来大宋有如此多的官员支持革新啊!
此刻他只觉得胸中发闷,一种莫名而来的感动让他想呐喊。
我从不孤独!
他以为自己是独孤的旅者,可今日这些官员用行动在告诉他。
你从不孤独!
司马光在看着这一幕,神色冷淡。
他知道王安石会站出去。
最近朝中不少人把他和王安石称为下一代的双壁。
你们肯定会成为大宋的一双臂膀。
他微微垂眸……
消息被飞快的传了进去。
赵祯正在去垂拱殿的路上,一个内侍狂奔而至,不顾阻拦喊道:“官家,皇城外闹事了。”
赵祯摆摆手,让人把内侍放过来。
“谁在闹事?”
赵祯的精神不大好,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陛下,先前有人挑衅沈安,被他打晕……”
卧槽!
赵祯的哈欠打了一半,就被这个消息给弄停了。
哈欠打一半停住会很难受,那种悻悻然的感觉让人很是纠结。
赵祯很纠结的说道:“这是为何?朕知道了……”
他想起了昨日的事,这肯定是有人泄密了。
朕就知道那些人中间有人不老实。
他冷笑着,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