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他摔了碗,然后笑着想起身,结果刚起了一半,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随从赶紧进来收拾他,赵宗实起身看了他一眼,说道:“某的话句句是实,只是无人信。”
他转身出了酒肆,脚步稳的就像是滴酒未沾。
“某不服……”
身后的酒肆里,赵宗绛在咆哮着。
赵宗实上马,眉间多了厌倦。
“这是何苦!”
……
苏轼很快就被授官了,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
这是状元的待遇。
沈安等人把苏轼送出了城,一路惜别,最后只得目送他远去。
宦海本就是这样,和旅人一般四处游走。
沈安有些惆怅,等在城门口被黄春拦住了时,差点就忍不住一脚踹去。
黄春见他心情不好,就堆笑道:“郎君,好事,好事……”
“啥好事,但凡敢哄骗,回头你就去琼州给果果弄些果子来吃。”
黄春马上面如土色的道:“郎君,琼州那地方……还得坐船,比西南还蛮荒……”
“是何事?”
苏轼的性格豪爽,相处久了就不舍分离,沈安就是如此。
“郎君,那几亩地的麦苗长出来了,比边上的都旺,只是那些老农愁眉苦脸的不知为何。”
哥的金肥丹自然非同一般啊!
沈安心中得意,等到了庄上时,那几个老农见面就拱手请罪。
“这是为何?”
一个老农羞愧的道:“我等不信郎君的话,这几亩地和边上的一起下种,结果长旺了。”
沈安看了一眼,那几亩地的麦苗确实是比边上那些没施金肥丹的麦苗高大一些,就纳闷的问道:“旺了不好吗?”
老农摇头道:“郎君,此时旺了,虫害会多,等到了冬季不禁冻。长得大,根多,不等收成就倒伏了……”
我去!
麦子不是越旺盛越好?
沈安被上了一课,然后担忧的道:“那怎么办?要不就铲了这些麦苗,重新下种?”
他不可能再等一年,所以言辞间就多了果断。
“不用呢,郎君。”
老农笑道:“等晚些咱们在中间深耕,把那些多的根给它锄断了,自然就好了。再不行等冬季时就晚些浇水,也能压住。”
原来有招啊!
沈安心中一松,就坐在田边和几个老农聊天。
“这金肥丹你们觉着怎么样?”
“好东西!”
几个老农都欢喜不已:“郎君,这东西可是只有咱们庄上才有?”
“暂时是这样。”
几个老农面露失望之色,然后就请求现在开始制作金肥丹。
是人都自私,有好处就舍不得给别人。
沈安把制作方法仔细给他们说了几遍,直至能复述了,这才在庄子上转了一圈。
“郎君,您长个子了!”
回程的路上,陈洛突然想起了什么,憋了半天。就在沈安想抽他时,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长个子了?”
十七岁了!
等到家之后,沈安测量了一下个子。
还行,一米七五的样子。
努把力,说不定一米八有戏。
沈安心中欢喜,就让人准备好酒庆祝。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沈安有些伤感,他知道这是自己还没修炼到家的反应。
一个人若是修炼到家了,会习惯离别,因为他知道人生如逆旅,一切都会变化,唯有你自己存在。
他站在院子里唏嘘着,觉得自己可以去写一本言情小说……
他四十五度仰头看着天空,想着自己从小熟读名著,可怜一心扑在振兴大宋的事业上无暇抄袭,真是遗憾。
这个姿势装比很得劲,只是时间久了脖子会酸。
沈安晃动着脑袋,听着脖颈处发出的声音,觉得自己迟早会成为颈椎炎患者。
“某为了大宋操碎了心,某容易吗……”
“是吗?”
“当然……”
沈安缓缓回身,就看到了一身便装的赵祯。
陈忠珩跟着赵祯的身后,冲着沈安挤眉弄眼的,一脸的幸灾乐祸。
什么叫做为了大宋操碎了心,你这话把官家置于何地?
沈安瞬间就挤出了纯良的微笑,迎上去说道:“官家竟然又白龙鱼服了?这秋高气爽正是杀人放火……不,那些逆贼可不少啊!咱们得小心些,好歹多带些侍卫……”
赵祯被那句杀人放火给气得微微皱眉,他当先进去,陈忠珩指指外面,沈安到院门外看了一眼,就见一群侍卫正挺胸腆肚的站在沈家前院里。
庄老实正在激动的请这些人喝茶,可没人搭理他。
这是抢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