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门开了,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脸。
这张不耐烦的脸见到沈安几人不认识,就打个哈欠道:“借钱的?我家阿郎说了,有钱宁可养狗看家,也不借人……”
马蹄声迅速接近,接着姚链的声音传来。
“郎君,包公刚被带去了皇城司!”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让沈安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微微一笑,问道:“可无误?”
黄春在他的身后说道:“兄弟们已经看到了账册,只是他家里养着狗,怕被惊动,就撤了出来。”
半个时辰前,严宝玉亲自带人摸进了这户人家,找到了证据。
而沈安此刻就是来拿证据的。
那门子愕然道:“你等找谁?”
他觉得不大对,所以语气就缓和了些。
沈安的笑容渐渐狰狞,问道:“可是郭庆忠家?”
门子下意识的点头,沈安喝道:“冲进去,拿了账册!”
嘭!
严宝玉当先一脚就踢开了大门,门子尖叫道;“来人呐!有贼子!有贼子!”
啪!
陈洛一巴掌扇倒了他,接着一行人冲了进去。
“汪汪汪!”
一群狗闻声赶来,那流涎的凶狠模样能吓坏普通人。
严宝玉拎着木棍率先冲了过去。
呯!
呯!
两棍子下去,地上倒下了两条狗,剩下的再无凶狠,夹着尾巴,呜咽着乱跑。
一路冲到了后院,严宝玉当先冲进了书房里。
“你等是干什么的?为何擅自闯入?”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仆役过来了,那些仆役都带着木棍,甚至还有人拎着长刀。
沈安转身过来,见状就问道:“可是郭庆忠郭员外当面?”
这年头但凡有些身份的地主,或是商人,一般人都会称呼为员外。
书房里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郭庆忠的眼中凶光一闪,说道:“正是某,你等来此作甚?还不让人出来?”
“找到了!”
严宝玉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几本册子。
郭庆忠狰狞的道:“原来是找死的,来人,动手!”
他说着就往后退,喊道:“别顾忌,打死勿论!”
擅闯民宅,打死了再说!
沈安接过账册翻看着,淡淡的道:“拿了郭庆忠!”
严宝玉当先冲了过去,迎面一腿就踢翻了一个男子,随即右拳一拳把一个男子打跪在地上。
对面来了一棍,他身体侧移,地面却来了个扫堂腿。
好个严宝玉,他身体跃起,右腿高抬,然后就和大刀般的劈了下去。
当面的男子被这从上到下的一腿劈在脑门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这么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严宝玉落地,刚使出扫堂腿的男子才站了起来,被他一巴掌扇倒。
前方就是郭庆忠。
他的双腿在打颤,脸上的肉在颤抖着。
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去,颤声道:“你们……你们是谁?老夫与你等可是有仇?钱!对,钱!老夫有钱,要多少只管说……”
沈安随意翻看了账册,见上面全是和官吏的银钱往来,不禁就笑了。
黄河绝壁不能人工干涉,这是这个时代的铁律。
他当时得知了消息后,就派人去寻摸当年六塔河工程的消息,准备作为底牌。
果然,当年的工程贪腐横生。
一群官吏,一群商人……
这个盛宴可热闹了。
沈安笑的很是得意。
你们牛笔哄哄的要给黄河改道,有的人大抵是出自公心,担心黄河北流之后,大宋就失去了一道天然屏障。
可有的人却是期待着在这个浩大的工程里能上下其手。
此刻那群人正在额手相庆,得意洋洋吧?
等着,哥马上就去给你们惊喜。
严宝玉劈手就抓住了郭庆忠,然后带到了沈安的身前,不用逼,郭庆忠就主动跪了。
“贵人,小人……小人愿意给钱,多少都给!”
他仰着头,汗水从脸上流淌下来,仿佛是身处热锅之上。
那几本账册就是火药,能把他和许多官吏商人炸死的火药。
这伙人一进来就直奔这里,显然目的就是要炸死人。
他想过杀人,但养的家仆却不是对手。
只是严宝玉一人就能所向无敌。
拥有这等手下的少年会是什么来历?
“钱?某不缺。”
沈安再翻看了一下账册,然后收进了怀里。
这是一个让郭庆忠绝望的动作,他说道:“那要什么?小人家中有妻妾歌姬五十余人,贵人要想谁……小人马上就让人送去。全都要……也成。”
这话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