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果果眉开眼笑,王雱和赵仲鍼两人也是感叹着没有跟着沈安去府州,否则不但能立功,更是能收获美食。
王雱把折扇打开扇动了几下,矜持的道:“某若是跟着安北兄去了府州,少说也能指点一番……”
“纸上谈兵!”
赵仲鍼不屑的道:“那赵括好歹还算是家学渊博,可却也败于秦人之手,王判官可是武将?”
王安石可不是武将,而是隐隐有些要成为文宗的文学大家。
王雱合上折扇,淡淡的道:“沙场征战不过是观势罢了,名将调度麾下,观敌势之强弱,然后断然应对……”
两个少年大抵是艳羡沈安能去杀敌立功,所以很是自吹自擂了一阵子。
等他们吹嘘完后,沈安也不管,只是问了宫中的态度。
赵仲鍼有些满不在乎的道:“还是那样,官家也没说是定下哪一家,翁翁急,我爹爹不急,他巴不得不进宫。”
马上就是嘉祐五年了,沈安不知道赵祯还有几年的寿命,但目前这个情况却让人心生诱惑。
凭什么只定下赵宗实和赵宗绛这两个备胎的人选?我家难道不是太宗一脉?我的孩子为啥不能参与竞争?
“我爹爹说宫中极为凶险,宗室里也有些动静。”
书房里,王雱随意的盘膝而坐,被沈安盯了一眼,这才把腿放下来。
“别去学道,你这性子最适合写字画画,修身养性。”
王雱聪明,但性子却尖刻,而且还急躁。
这样的人大抵就是容不得一点差错,一旦发现了就想弥补回来。
可人做事哪有不犯错的?
所以这等钻牛角尖的人多半死得早。
所以沈安就盯着他,不许他再沉迷进去。
王雱笑了笑,说道:“宫中当然凶险,皇后无子,却独坐高台,待价而沽。而宗室肯定也不服气,甚至有人会想着……毕竟当年的事也有些空穴不来风。”
沈安微微点头,赵仲鍼竟然也点头了。
这话指的是赵老二当年继位的嫌疑。
但凡是做父亲的,定然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
而赵老大最好的东西就是帝位。
可他竟然把帝位给了赵老二……
这个决定不合符人性!
事后他的儿子还被清算,更是彰显了赵老二的心虚。
而且赵老二的上位还带来了一个隐患,那就是兄终弟及。
现在赵祯没儿子,那个啥……咱们都是太宗一脉,都能试试嘛。
赵仲鍼看了王雱一眼,然后低声道:“宗室里不少人在看着呢,我爹爹知道这些,所以不肯进宫。”
宗室里不少人家都在盯着,都在想办法分一杯羹。
可帝位只有一个,怎么分?
于是各种小动作就来了,暗流涌动。
赵宗实绝对不笨,而且还很聪明。
他察觉到了这些暗流,觉得自己的身后无人支持,上去后也会四面楚歌,所以后来就不肯答应进宫。
这话算是机密,可赵仲鍼却说出来了。
沈安自然没关系,可王雱……
王雱的嘴角微微上翘,看似讥讽,却是自傲。
“到时候名分一定,谁敢置喙就是乱臣贼子!”
这话算是站队了。
赵仲鍼微微点头,竟然有欣慰之色。
沈安心中不禁叹息着,却不能点出赵仲鍼的手腕。
他把机密事告诉王雱,这就是利用了王雱那孤傲的性子。
但王雱不算什么,他的目标却是王安石。
能决定未来帝位人选的肯定是赵祯,但要登基,还得要看皇后和宰辅们的眼色。
宰辅们一旦不站队,或是不喜欢你,加上皇后也不搭理你,那么无需什么借口,宗室中那些有野心的人自然会来收拾你,赶你下去。
沈安不知道的是,在赵祯驾崩后,就有人当场逼宫,准备换掉赵宗实,把他赶下去。而曹皇后态度暧昧,却没站在他那一边。
但他却不在乎这个。
王雱也不在乎:“到时候召集些人,直接叩阙,看看那些乱臣贼子可敢谋逆!”
这个办法看似无力,却很有效果。
赵仲鍼皱眉问道;“谁?”
谁愿意去叩阙?
王雱傲然道:“安北兄去了府州,最近是某在给那些学生们上课,无需什么手段,只要一番话,某担保能说动他们。”
“滚!”
沈安觉得这厮越发的嘚瑟了,就喝骂了一声,然后微微一笑,对赵仲鍼说道:“你怕什么?若是事急,邙山军可不是摆设。”
赵仲鍼笑道:“人太少了。”
一百多号人能干什么?
和京城庞大的驻军相比,邙山军就是一粒尘埃。
沈安淡淡的道:“我会好生调教他们,到时候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