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赏赵仲鍼好马一匹!”
赵祯可不会白拿沈安的东西,马上就给了彩头。
宰辅们有些惊讶,肖青却面色难看。
大宋缺马,所以赵祯送马给赵仲鍼,这味道就值得品味了。
——吾家千里驹?
如果是这个态度的话,赵允良父子俩得吐血。
……
赵仲鍼一路到了郡王府,高滔滔早就等着了。
“我的儿,看你都晒黑了,身上也皱巴巴,都瘦了……”
高滔滔一迭声叫人去准备洗澡水和食物,又叫人去请郎中来。
“去那种地方作甚?还不如好好在家里读书。那个沈安也真是的,你翁翁那边不是说咱们稳住就行了,他偏生要带着你去乡下……”
高滔滔在嘀咕,赵仲鍼却飞快的洗澡出来,然后赶紧吃了一碗汤饼,赵允让那边的人就来了。
“郡王让小郎君去一趟。”
赵仲鍼一口喝了面汤,然后起身就跑。
“慢些慢些!”
高滔滔拎着裙裾追出去,却只能看着儿子的背影一闪就消失在大门外。
她埋怨道:“这孩子以往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而且他何时喝过面汤……这才是三日,竟然就变成了这样,这是何苦呢!”
“你不懂。”
高滔滔回身,看到赵宗实站在屋檐下,神色不喜不悲,有些像是……
得道高僧?
她打个寒颤,笑道:“官人给妾身说说。”
她走过去,很是自然的拉住了赵宗实的袖子,就像是他们刚新婚之后的那种亲近。
他们在幼时都被接进宫中养着,在那个能吃人的地方互相取暖,总有些互相怜惜。
院子里没有下人,赵宗实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眸看着她,说道:“孩子总是会长大,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咱们俩都是曾经被困在宫中的鸟儿,只能看到头顶上的那片天空,难道仲鍼也该如此吗?”
想起当年在宫中的岁月,赵宗实的面上多了一抹红色,却不是激动,而是厌恶。
高滔滔握紧了他的手,柔声道:“我知,只是担心仲鍼罢了,那沈安把他丢在城外住了三日,能知道什么民情?赵宗绛那边已经得了彩头,咱们这边若是不动还好,好歹可以说是不屑于比较这个。可仲鍼去了呀!若是得不到官家和宰辅们的认可,那……”
赵宗实的面色微变,手猛地一松,高滔滔急忙握紧了他的手,说道:“好,我不该这般市侩……只是那沈安却有些儿戏……”
她扶着赵宗实往里边去,边走边说道:“体察民情该带着幕僚去,各方考察后汇总,然后回来大伙儿一起商议,稳妥的上一份奏疏……可他竟然让仲鍼进宫……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却不敢问,怕气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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