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渐渐的凝重起来,赵祯也坐直了身体,以示尊重。
沈安继续说道:“折侍中说武人死于军中乃是本分,望母亲不要牵挂……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自觉身体不好,说完就涕泪横流……第二天,折侍中就病死军中……”
“翁翁啊!”
折继祖突然蹲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地面。
看着泪流满面的折继祖,沈安冲着虚空问道:“敢问诸位,这样的折家,谁能折辱?谁敢折辱!?”
无人回答。
沈安环视一周,提高了些嗓门喝问道:“谁?”
还是无人回答!
一个少年竟然喝问住了大宋的宰辅们,包括对武人最为不屑的韩琦也不敢反驳。
赵祯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打压武人是既定国策,可从高粱河之败开始,大宋对外屡战屡败,他的老爹真宗更是差点就想卷铺盖跑路去南方了,可见大宋的外部压力之大。
西夏现在是权臣当权,暂时对大宋没多少威胁。
可辽国呢?
耶律洪基难道真如沈安所说的是个什么和平主义者?
赵祯犹豫了一下,说道:“武人不易……”
沈安轻咳一声,折继祖马上就跪地谢恩。
“哎!”赵祯叹息道:“诸卿都不易。偌大的大宋,若是离了诸卿,朕就是瞎子、聋子,都不易啊!”
这连为武人说句公道话,都必须要搭上对文官的夸赞。
沈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杨锦的身上。
杨锦已经傻眼了。
皇帝不为我做主,枢密院的大佬呢?
宋庠微微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恍如得道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