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了?想让刘姝嫁给权贵,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
张氏气得狠了,一时忘了皇后可以行使的权力,刘桢却没忘记。
“还不将人拿下!”
她冷眼一扫,宫婢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的拉,扯的扯,及时将于氏押住,又伸手去堵她的嘴。
若是真让她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丢的也只有整个刘家的脸。
摊上这种亲戚,还真是不幸,老爹拼命打江山的时候,他们连一分力都不曾出过,现在大事已成,就都冒出来想要分享胜利的果实。
若是放在再往后的朝代,孝字当头,连皇帝也得顾及天下悠悠众口,说不准真得捏着鼻子恭恭敬敬地奉老父为太上皇,晨昏定省,可刘桢知道,以刘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性格,能忍到现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道这还不算完,于氏太过彪悍,竟然挣脱了宫婢的手,转而将火力对准刘桢。
“你是公主,就算要嫁匈奴,也应该你去才是!阿桢,不是世母说你,你已经被姬家退过婚,此事若张扬出去,只怕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
刘桢没等她说完,“桂香。”
桂香会意上前,直接狠狠一巴掌,将于氏打得晕头转向,半边脸也瞬间高高肿了起来。
宫婢们连忙又将于氏死死按住,一人随手扯下帕子将她的口堵住,让她只能呜呜出声,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看来世母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刘桢和声细语道,“不错,你是刘承与刘姝的母亲,而刘承与刘姝是我阿父的侄子与侄女,但你和刘家又有什么关系呢?世母既是不想要脸面,我也就没必要给你脸面了,你说是不是?”
娄氏总算还不是糊涂到家,见状连忙跪下请罪。
“村妇无知!请皇后恕罪!请公主恕罪!”
时至今日,有于氏的教训在前头,她终于明白,刘远一家早就不是昔日可以任意羞辱的时候了。
刘姝也忙跟着跪下,她眼圈通红,看着母亲,满是不忍,又不敢上前搀扶,生怕于氏以此被降罪,只能强忍眼泪,身体瑟瑟发抖。
刘桢微微一笑,:“有这样的世母,我耻于生为刘家人,想必阿父阿母弟妹们也如我一般想,所以我会上禀阿父,请他下令世父将于氏休弃,你们看如何?”
于氏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刘桢,身体猛烈挣扎起来,却再也挣脱不开,亏得眼下嘴巴被塞住,否则只怕源源不断的咒骂就要从她口中吐出来了。
娄氏和刘姝呆呆地看着刘桢,一时愣在那里。
她的手段与张氏的激烈反应截然不同,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除了娄氏三人,在场的人都知道,平日里刘桢再讲理不过,即使受宠,却不曾高声呵斥过宫婢,更勿论打骂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常常会令人忘记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公主,还是陛下亲封,当朝第一的长公主!
这位公主的封地可是在咸阳旁边,便是皇子也没有这等殊荣的!
“不!不!”刘姝悲泣一声,往前膝行了几步,“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我阿母她知错了,再不敢了!求公主开恩!”
“阿姊何必如此?”刘桢让桂香将她扶起来,笑道:“虽然世母即将不是我的世母,可阿姊还是我的阿姊啊!”
她本是不想掺合今天的事情,谁知道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戏,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被人指着鼻子羞辱一通都没反应,这绝对不是刘桢的风格。
既然身为公主,当然应该有公主的气魄和手段,有权力不用是傻子,刘桢没兴趣仗着公主的身份嚣张跋扈,也不喜欢骂人,痛快是痛快了,却于人无损于己无益。
打蛇打七寸,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得击中对方的弱点,这才叫痛快。
刘姝不肯起来,桂香一人扶不动,又加了一个阿津,终于强行将她扶起来。
刘桢对娄氏温和道:“不管怎么说,世父总是阿父的兄长,身份与从前不同了,难道大母就不想让世父重新迎娶一位门第相当的女子吗?”
娄氏没有说话,可从表情来看,刘桢这句话已经打动了她。
刘桢把她得胃口吊起来,却又不再说下去,只转头看张氏:“阿母想如何处置她们?”
张氏恶狠狠道:“将人先带到谷风殿,容后再处置!”
将娄氏三人带下去后,张氏对刘桢说:“休了于氏的主意不错,可若是让刘驰再娶一门新人,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刘桢笑道:“阿母不必担心,此事就交给阿父好了,终究是刘家人,总得让阿父亲自处置才好。”
张氏点点头,回想刚刚于氏的放肆,心有不甘:“必得使他们一家人痛哭流涕,不得安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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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对自己老爹和哥哥的心态拿捏得很精准,那番颠倒黑白的话之后,刘薪和刘驰已经被他玩得风中凌乱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