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惊蛰这句你想死么,韩河全无反应,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肯定是不想死的,但你呢就不好说了,我听说当时在京郊的庄园里,你引向缺上身才挡住我家里的几个奴才,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那几个奴才都是我闲时无聊调教出来的,如今奴才不在,正主来了,你还能把向缺给引上来么?你想,也没用的,因为韩观海当时脑袋抽疯了才给你机会用了神打,这种抽疯的事我当然不会干了,你没有机会的,从现在开始你但凡动一下手指脚趾,你动哪里我就打断你哪里,我还看你怎么能神打上身。”
王惊蛰脸色阴了阴,这个白狍子一样的家伙,虽然看不出来哪有什么高手风范,但他绝对不认为对方是在危言耸听的吹什么牛,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敢堵到古井观的大门前。
“是你出来缚手待毙,还是我进去把你拎出来,你主动点能免受些皮肉之苦,你被动点我辛苦些,就难免会不高兴,我一不高兴自然就得把气撒到你的身上了”
王惊蛰沉默不语了片刻,但底气却不知从何而来的说了一句:“那你进来吧”
韩河抬头看了眼大门上古井观三个字,背着手皱了皱眉,说道:“都说二十多年前的古井观怎么怎么样,但我看着没感觉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山门都破成这样了,这观里的弟子也不感觉臊得慌……”
韩河说完就迈开了一条腿,一条右腿抬过大门下的门槛,就要踏了进来,忽然之间从大殿里幽幽的传来一阵淡漠的声音。
“出去!”
韩河的腿顿了顿,眼神飘向了大殿里,就看见一个穿着老旧道袍身影,头发黑白相间的男子走了出来,离着挺远就边走边说道:“观里向来不接客,自然就没有什么来者是客的说法,不问而取视为偷,不请擅进视为贼,观里对于贼的待遇就是打断双腿,所以你想好了那只腿要不要迈进来,迈进来了再想收回去,可就晚了,你没机会再收回去了”
韩河的腿僵硬在了半空,既没有收回也没有落下,就那么僵着,他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据我所知,古井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管你进不进来……”
韩河的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点犹豫的,故作高人风范的家伙有很多,但装成高人装的这么镇定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观里的那位道士看起来比外面那些走街串巷打扮的仙风道骨的江湖骗子形象还要不如,他太普通了,就像是个在没有香火的破败道观里,然后风烛残年下等死的落魄道人。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前辈高人,根本不存在的。
韩河只是稍微犹豫了下,就挥散了心头上犹豫的念头,他眼睛紧盯着对方,右腿“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正好迈过门槛。
观里观外一片寂静。
韩河等了能有几秒,见无任何异样,就对自己刚才的小心翼翼有些恼火了,他抻着脖子说道:“你唬我?”
大先生根本都没搭理他,背着手来到王惊蛰身旁,轻声说道:“书读百遍是可以无师自通,但是也不见得能够全通,所以有不通的地方,你就得仔细看看了”
王惊蛰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稍微想了下,才想起来这是早些时候吃饭,大先生跟他交代的莫名其妙的那一句话。
王惊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先生教诲,我晓得了”
“好,仔细看着”这大先生话音落下,背在后面的右手就随意的伸了出来,左手仍然背着没动。
“道门真言九字出自于葛洪的《抱朴子内篇·登涉》,曰:入甲宜知六甲秘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大先生说着手上就缓缓的结出了一道手印,那动作慢的好像被镜头下放的慢动作,划出的轨迹让人清晰可见,王惊蛰顿时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起来紧紧的盯着大先生的手势。
“临为不动明王手印,表临事不动容,不动不惑的意思,兵为大金刚轮印,行动快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掐降三世明王心咒印……行为宝瓶印,诵摩利支天心咒”“这九大手印你可看好了,讲究的是身心,手语如一”大先生最后一字落下,韩河这时已经把另外一条腿也给迈了进来,正好听到大先生再次说道:“做人呢除了要开心以外,最应该讲究的就是说到做到了,比如我说打断他的双腿,那就绝对不能折了他的胳膊”
“嗖”
“嗖”
王惊蛰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两股劲风从自己的身前刮起,空气中似乎在瞬间就荡漾起了两道波澜,延着一条看不见的直线,扫向了道观门前。
韩河的感觉此时特别的奇妙和迷惑不解,他先是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咔嚓”声从自己的身下传来,随即他就感觉到人身子一矮,身体不由自出的朝着前面栽了过去,然后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韩河茫然的仰着脑袋,想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却发觉自己的两腿忽然就不听使唤了,一点力道都用不上,他就下意识的朝着身下看去。
韩河看见自己的裤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