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连带着那条狗子,也一同消逝了,一人一狗从出现到隐匿,前后也不过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却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韩观海带来的几个随从,死了两了残一个,剩下的身上也带着伤,但这都不算什么,他们是韩观海的护道者,就像立秋是陈三岁的忠犬一样。
最惨的还是躺在地上,脸色都青了的韩观海,王惊蛰临倒地的那一脚,让他很不好过。
昏厥之前,他痉挛了,是疼的。
如果王惊蛰要是知道他这一脚产生了什么效果的话,他恐怕就会唏嘘不已了,一年多前他曾经把一个叫周玉的人踢成了个太监,如今韩观海又被重蹈覆辙了,这下子他的下半身可跟他的公鸭嗓子十分的般配了。
不得不说,韩观海这个人太悲催了,原本他应该是闪烁着光环出场的,可导演估计有点抽疯了,韩观海一出场就差点把戏份给演光了。
黄九郎铁青着脸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韩观海,拳头上青筋暴露,牙咬的都快碎了,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调直升机过来,送他回京城”
韩观海的裤裆下面一片血迹,还泛着一股尿骚味,发生了什么事,这就不言而喻了。
一个小时后,京城的协和医院外科手术室,韩观海已经被推了进去,黄九郎惆怅的站在外面,等待着手术结果。
一个半小时后,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离着挺远就看见他脸上翻滚的怒气,似乎都要直冲云霄了。
来人走到病房门前,看了眼还没有熄灭的手术灯,转头怒声和黄九郎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九郎说道:“出了些差错……”
“什么差错能让人躺进手术室里生死不知,黄九郎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观海入世,你会给予尽可能的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对方怒气冲冲的指着黄九郎的鼻子,说道:“韩观山下台,重新将你启用,是我们在背后强力支撑你再回来的,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黄九郎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他转过身子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韩江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把我推出来,不就是想着把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再拿到手里么?你换一个人试试,你们想要指挥恐怕就得费点劲了吧?再一个,我可不是你们韩家的人,你和我之间只是交易罢了,至于观海的问题,等他醒了你自己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送你句话,他就是……不作不死!”
黄九郎说完点了点手术室的门,一甩胳膊扭头就走了,扔下了韩江一票人,他也感觉自己挺憋屈的,这次的意外事故,黄九郎一直都在尽力周旋,可是后来他却发现,不管是王惊蛰还是韩观海,这两个人完全都不是受他控制的。
“咣当”走到走廊拐角处的黄九郎,恼羞成怒的一脚踢在了墙角下的垃圾桶上呢。
“都是他么的一帮伺候不起的少爷!”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了。
走出两个医生,摘下了口罩。
韩江连忙迎过去,问道:“医生,人怎么样?”
“你是病人家属?”
“对,对”
“情况不是很好,首先性命是无碍的”一句话,让韩江的心提起来又稍微的放下了一点。
医生接着说道:“但是,伤者的胯下收了严重的创伤,导致他的生理和生育技能损失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砰!”韩江的后背靠在了墙上,他拧着眉头问道:“百分之八十,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呃,那方面不行了”
“医生,一点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么?”
医生摇头说道:“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医学上还很难处理,这么说吧,一个鸡蛋摔在地上,碎了,你根本没办法将其完好无损的复原出来,伤者的情况就是这样子的”
医生的话很直白的给韩江透露了个残酷的消息,那就是你儿子,蛋碎了。
韩江在愣了足足能有半分钟后,转身跟身旁的人说道:“准备一下,联系国外的医院,等观海稍微好一点,马上转移出去”
“好的,韩先生……”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穿过人群走了。
韩观海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咬牙说道:“给我查一下,细节,所有的细节,还有那个叫王惊蛰的人……”
一天后,长安城的某个偏僻的小胡同里,陈三岁和小草坐在一家面馆里,一人点了份羊肉泡馍,吃的满嘴流油,一头是汗。
小草的小手呼扇着麻麻的小嘴,看着吃的热火朝天的陈三岁,十分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出家了么,不是喇嘛么,还是什么什么,传承的人,你怎么会吃的这么开心呢?”
“把你扔在鸟都没有的深山里,呆上三五个月,你看见苍蝇都会想着到底是油炸还是清蒸的好吃”
小草无语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戒荤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