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骐说的是四年前,他和晓东等人从一古墓里挖出了几件青铜器,然后来到岭南羊城送货,这是早前就联系好的卖家,双方已经合作过和多次了,属于高端客户的那一种,交易还是比较把握的。
但这次交易他被卖家给卖了,当时韩观山带了三辆车过来,里面是全副武装的武警,甚至一架警用直升机都开了过来在他们头顶盘旋,直接就把林汶骐他们这伙人给按死了,一点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就是没等拔刀呢,脑袋就被枪给顶上了。
林汶骐感叹着抿了口酒,然后拿起烟,点上说道:“那次我还以为自己要完了,彻底栽了一个大跟头,买卖青铜器是国家明令禁止的,抓到了就是判死都不给你死缓和无期的机会,但没想到韩观山从车里下来后,就柳暗花明了,虚惊一场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不是要办你?”
林汶骐点头说道:“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不是要抓我,而是为了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他以这种手段告诉我,他想收拾我们这群人易如反掌,抬抬手就行了……后来,韩观山把我叫到车里跟我谈,他们这个部门看上了一个古墓,要在不官宣的情况下给刨开,他听说过我的事,所以顺藤摸瓜的就找了上来”
王惊蛰跟他碰了下杯子,皱眉说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直接找正规团队也行,考古的,搞历史的,组建出来一个不就得了,到时候签保密协议下封口令就可以了”
林汶骐嗤声一笑,手指点着桌子,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和小东还有北北三个能挖的墓,你就是从清华考古系拉出来一班人马也动不了,他们现在能挖的,我连看都看不上,这就是差距和格局明白么?高手永远在民间,专家才在殿堂里,不吹牛逼的讲,我要是想进高校的历史和考古系,他们得拿我当爷供着,虚位以待!”
王惊蛰伸出拇指赞叹的说道:“霸气哈”
林汶骐舔了舔嘴唇,干了杯酒后叹着气说道:“后来我为韩观山把这个活干了,完事以后买卖青铜器的事他压根提都没提,然后告诉我他有要收编我们队伍的事,我当时说考虑一下就走了,那次和韩观山分开后,我足足一年半都没有开工,就找了个旮旯小县城窝着,一动没敢动,连电话都没用也没和任何人联系,我怕韩观山在找我”
“唉,那这么看之前你们处的还不错啊,你给他干活,他没追究你犯罪,你们这不跟朋友差不多了么?”
林汶骐撇嘴说道:“北北说,这人就八个字能形容,小心对待,谨慎提防,离他越远越好,否则真要是跟了他的话,可能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所以呢……”王惊蛰问道。
林汶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北北说的那句话我也送给你,离他越远越好,你没选择被招安那是对了,韩观山这个人就是典型的现代东厂厂公,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胯下多了点东西罢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所以我宁可选择和他闹掰了,也没想着被招安……”
林汶骐随即又问道:“你是为了那个叫吴满弓的留在了羊城?怎么着,我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有开门收徒的打算了呢?”
王惊蛰摆手说道:“收徒是不可能的,我顶多教他两手东西防一下,毕竟这孩子只有三年的阳寿,得小心点,至于以后呢,我差不多每隔三年为他来续一次命就可以了”
林汶骐感叹着道:“那你挺亏啊,捡个芝麻丢了西瓜,一下子没了三年阳寿”
王惊蛰揉着眼睛说道:“别说了,眼睛里进沙子了……”
另外一头,刘运辉在一天后等到了那位来自港岛的张大师,但他却没去那栋写字楼,而是让刘运辉开车带他去了白云山一带,车子进了山后一直长驱直入,最后停在了一栋大宅前面,大宅门廊上就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相当的霸气和令人遐想了。“王府!”门廊高大,朱红色漆门两旁立着两个很有年代感的石狮,一看就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大门上的漆都掉了,上面贴着两张门神画像,两边是一幅简单的对联,这院子看着有点像是京城四合院那种格局,只是面积大了不少。张大师下车后,就很恭敬的站在大门前,刘运辉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大师这是要来访客?要不我在外面摆个局,请人出去聚一聚如何?”张大师皱眉说道:“一会门要是开了你跟我进去的话,一句话都不要说,至于你说请人出去?你还是别想了,要是能够一只脚踏进这院门,我都烧高香了”刘运辉顿时“哦”了一声,知道张大师来见的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了,能在白云山脚下有这么一栋宅子,此中人怕不是能用富贵两字来形容的了。
张大师轻轻敲了敲门环,片刻后,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打开道门缝,轻声问道:“您是?”
张大师拱着手,礼敬谦逊的说道:“家父是港岛风水一脉的张文其,曾经多年前和王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受其指点后所获非浅,这次我从港岛过来羊城,家父叮嘱几遍,要我来王府见下王生,希望能有这个荣幸”
开门老头嗯了声,说让他等下,就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