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车站,王惊蛰离开陈家大宅后就直奔车站来,准备直接就往滇西去,人刚从车上下来背着包走向站前广场,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串急促的刹车声,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离自己不到三四米远的地方,车窗放下来后露出一张俏脸,挺讶异地朝他招了下手。
“王惊蛰?呦呵,这么巧啊,看背影有点像你我都没敢打招呼……”车里坐着的是林羡鱼,王惊蛰要去往京城的时候,途经曹妃甸时恰好撞上了林家出丧老爷子诈尸。
“你这是打哪来,要往哪里去啊?”林羡鱼靠在车窗上问道。
“我觉得不管我怎么接你的话,你最后肯定都得说既然碰上了就别走了,是不?”王惊蛰斜了着眼睛问道。
林羡鱼“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挺幽怨地说道:“哎呀,看来咱俩也不算是朋友吧,你来唐山都没联系我,不声不响地就要走了”
王惊蛰摊着手,无奈地说道:“我真有事,来的急走的也挺急,真要是多待几天的话我肯定找你了,你别跟个怨妇似的行么,我也不是吃干抹净脚底抹油的干了什么就走了,换个眼神吧,路上人太多,看见了容易误会”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挺欣慰的,没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吃个饭呗小哥?”
王惊蛰头疼地说道:“不吃,肯定不行呗?”
“上车吧……”
半个多小时后,之前两人曾经吃过一顿驴肉火烧的苍蝇馆子里,林羡鱼要了三份火烧,边吃边跟他闲聊,说的无非就是最近在干嘛一类的话,王惊蛰对这姑娘没什么坏的印象,觉得这女人没有那些小姐脾气,相处起来也还行。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三份火烧也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苍蝇馆子外面停下一辆车,林渊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推门而入看见王惊蛰后,灿烂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林渊来,王惊蛰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们父女两个一直都抱着想让自己给他们当镇宅神兽的念头呢,好不容易在唐山把他给逮住了,林渊肯定不会错过的。
“你千万不要用这种防火防盗的眼神看着我,王先生我来可不是当说客的”林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后说道:“林家庙小留不了您这种高人,我还是知道这个深浅的”
王惊蛰顿时笑了,点头说道:“那这顿饭没白吃……”
林渊随即说道:“留是留不了您了,但是最近还真有个忙想请王先生帮帮,本来过两天我都打算主动给你打个电话来的,没想到羡鱼今天居然碰上了你,挺巧,也说明我这个忙还真非您不可了”
“林老板,您还真是会挖坑啊,先说没打算继续劝我,随后就把一个锅给甩了过来,我这要是不接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求贤若渴是真的,但确实有个棘手的事情”
“行啊,你说说吧,我听听看”
“生意做到我们这种地步的,上面肯定都有人……”林渊伸手朝着头顶指了指,说道:“这也就是俗称的红顶商人,没有人护佑着的话,再想往上走走那真是一步一个石头了,得是磕磕绊绊的,很多年了,我和对方都是皮连着筋的,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也差不多了,现在我这个关系到了很关键的一步,想要在上一层楼,这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吧,却一直都没能走上去,不知道被卡在了哪里,后来他实在没辙了就找了个大师看看,说是他命里有个坎,能迈过去的话就是鲤鱼跃龙门从此大道坦途,迈不过去的话也就这样了,告老还乡吧”
王惊蛰一听就有点皱眉了,但也没开口说话,林渊就接着说道:“那个大师给点出了这个坎,却没有说出解决的方式,我这个关系后来就又找了不少的人,但要么是满嘴胡言乱语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道行不太行,总之就是最后始终都无从下手,一晃这已经要到最后的关头了,过了今年要是还不行的话,明年就得去二线了”
“那个大师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王惊蛰手指点着桌子,轻声说道:“我们这一类人基本很少涉足到这种事中,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古往今来都很少有掺和到一起的,而且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林老板您这个忙,恐怕我也不好帮了,我受不起这个因果”
王惊蛰说受不起这因果,那是真的受不起,别说是他了哪怕是王仙芝轻易都不敢去碰。
林渊所说的,此人命中有一个坎,迈过去了鲤鱼跃龙门,迈不过去了就去二线,王惊蛰此时要是插手帮这人度过难关的话,从今以后这人在位时不管做过什么孽都得算到他的身上,因为没有王惊蛰出手帮忙他也到不了这个位置啊,这就是因果。
有人可能会问了,什么叫作孽?
这种人做的孽有很多,打个比方他收了黑钱,帮人强买强卖这些,说白了就是他不作为了,而他干的这些事最后都得算在王惊蛰的身上,所以他哪里敢去碰?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最难做的,就是庙堂里的人,他们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似乎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独善其身的!
王惊蛰就敢肯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