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打断他:“你懂个屁!这婚事是卫西他妈当初活着的时候定下来的,你当王悦不想嫁就能不嫁?更何况你还真以为卫西有多喜欢她?”
那人愣了愣,一脸的不敢置信:“那还不叫喜欢?卫西在你表妹面前跟个孙子似的,就差把她捧到天上了好吗?”
邢凯听到这话一脸阴沉:“他那是冲着王悦家的钱!没可能继承卫家的产业所以必须得抓住一个有钱的老婆。要不是王悦碰巧发现他爸一点也不重视他,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说完之后,车里一片寂静,几个朋友都神色各异。
邢凯也顾不得他们怎么想,沉默片刻后,抬手发动了汽车。虽然说得底气十足,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忧的,因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探探底。
***
卫家,卫家二少已经把招牌擦了个锃光瓦亮,听到身后的汽笛声,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母亲匪夷所思的表情。
卫承殊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水桶和抹布,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阴沉地跟母亲对视着:“妈。”
舒婉容刚结束旅行回家就看到这样叫人费解的一幕,停好车后脑子还有点懵,她特地跑到门口又看了眼悬着的招牌:“这不家里的房间门吗?”
卫承殊看着那扇颜色和形制跟自己房间一模一样的门,再度陷入沉默,半晌后才简短地说:“这是牌匾。”
舒婉容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啥玩意?”
卫承殊这次解释地丰满了一些:“大哥的牌匾。”
舒婉容脑袋上的三个问号顿时变成了一百个,但儿子一副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的态度,她再疑惑也只能按捺住大部分的问题,挑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这不胡闹呢么?你爸呢?你爸也不管管他?”
这问题按理说挺好回答的,但卫承殊听到之后表情却变得更奇怪,瞥了她一眼就沉默地拎着那个铁皮小水桶进了家。
舒婉容猜不透野马一般的儿子,只当自己暴躁的丈夫估计是不在家才让卫西这样胡闹,谁知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卫天颐。
卫天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啊。”舒婉容刚想问招牌,立刻被另一件事引去关注,“这都几点了,你在家戴什么墨镜啊?”
卫天颐:“……”
他抖了下报纸:“哪儿那么多问题。”
舒婉容敏锐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狐疑地皱起了眉头,此时听到隐约的动静,抬头就见卫西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卫西穿得很不像个样子,一点看不出从前的乖巧正经,走路也吊儿郎当的,手里拿着个手机低头打游戏,气质叫人陌生极了,好在面孔一点没变,舒婉容一下认了出来,笑着喊了他一声:“小西!”
卫西果然抬头看向了她,但那目光大约只维持了短短半秒,随即就嗯了一声,头转到楼梯的另一边:“饭准备好了吗?”
舒婉容被他的漫不经心弄得当场愣住,记忆里他们虽然关系僵硬疏离,可表面上从来都是很过得去的,卫西家里家外的对她也一直表现得很尊重,再怎么不满,也不敢当着父亲的面表现出来。
可舒婉容转头看向丈夫,却发现丈夫依旧在看报纸,专心致志极了,半点没有要表达意见的意思。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笑笑转开话题:“你这孩子,出门那么长时间也不联系家里,太胡闹了,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么?”
卫西听到这话,终于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了一句——
“唔……你回来的正好。”
舒婉容敏锐地发现丈夫和儿子听到这话都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一时迷茫不已,就听卫西沉吟完毕,缓缓说出了后半句:“不过门派里现在也没什么杂活,你先等几天罢,等我在院里种上了东西,去侍候花草就好。”
舒婉容:“???”
一旁忽然传来丈夫的怒喝:“你说什么?你还要在我的院子里种东西?我不许!”
这怒气吓得舒婉容都惊了一下,谁知卫西却似乎一点都不当回事,只淡淡地回答:“不忙,到时候你要是有兴趣,自己私下换活儿干就好。”
卫天颐站起来报纸一摔,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气得快昏过去了,但喘了半天,居然愣是没有发作,硬生生地捡起报纸又坐回了原处。
像一头怂怂的小猪。
舒婉容:“????”
她顶着一千个问号满脸迷茫地看向儿子,卫家二少避开母亲的目光,神情像是已经历经沧桑。
她于是只好带着无尽的疑惑直到开饭,又在桌上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长得还挺好看。这小帅哥对她客气地笑了笑,她扯了扯儿子的袖子:“这是谁?”
卫承殊的回答依旧简短:“大哥带回来的。”
舒婉容想了想,顿时大惊失色,外头都说卫西是……是那个什么,难不成是真的?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直接带男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