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不敢抬。朔宗好歹只是威胁了他几句,卫西那可是当着他的面一口口·活吃了个厉鬼啊!
老道士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对方扯下凤阳仙长发的英姿,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吃意大利面了。
林瀚洋带着老婆亲妈战战兢兢地回来,整个人现在是完全服气了。
他从小学到研究生,接受了将近三十年的唯物主义教育,但一切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在亲眼所见的画面之前都成了纸老虎。
林瀚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林瀚洋了,当初他信誓旦旦自己的倒霉全是市场经济正常变动,如今却连踏进自家门槛都想边走边撒纸钱。进屋后看见卫西,他顿时就一阵羞愧,老实说在看到凤阳仙发威拖走老道士之前他心头还是抱着侥幸的。
他看看卫西,又看看后来的陆家人,猜不出凤阳仙是谁解决的,只能问已经腿软得站不稳的王道长,王道长心惊胆战看看向其中一个。
林瀚洋带着老婆妈立马亢奋地团团围住了卫西。
“卫大师,那女鬼真的被解决了?不会再回来了?”
卫西想了想:“不会。”
长须老道瞥到他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脸菜色。
林瀚洋跟其他人都缩在玄关墙角,对屋内的事一概不知,只当凤阳仙已经被卫西度化,林老太太双手合十立刻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陆文清没法再问了,又听到这对话,顿时惊奇地问朔宗:“先生,里面的鬼不是你解决的吗?”
朔宗想到自己进去时那只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厉鬼,沉默了一下:“不全是。”
陆文清以为这是卫西帮忙解决了一部分的意思,又惊又妒,哀叹自己几十年都没能有所突破的人生:“我靠,要不要这样,几个月不见他居然就学会捉鬼了?!”
朔宗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陆文清还当他只是好奇,就如此这般地把刚才跟表哥谈到的八卦又提了一遍,讲到基佬这个词的时候,还生怕对方听不懂地加了注释。朔宗听完后什么都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人群中的卫西。
卫西这会儿已经开始谈待遇了,不过这是林家人率先提出的,林瀚洋也没有请人做法的经验,按照母亲给其他大师的标准又生怕会给少,恭恭敬敬地让卫西自己提:“林大师,不知您寻常做一场法事,是收多少费用?我这就让家人去准备。”
多少费用?
卫西被问得又茫然了。
他免费来饱餐一顿,原本是没有要收钱这个概念的,可看样子林家还要再给自己一笔钱。卫西联系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状况和重振宗门的目标,还是决定不拒绝了,但应该收多少合适?
这个国家的银钱跟他概念里的完全不同,他仔细将自己下山这一路的见闻翻找出来寻求线索,打糕是十块钱一碗,山脚那妻离子散的男人跟他要的是三百块钱,态度还非常强硬,可见这对对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
一个一百足可以买十碗打糕,确实是不小。
因此他衡量了一番,觉得做活儿的价格应该比这高,开口便道:“五百。”
朔宗:“…………”
在场众人:“…………”
卫西看林家人愣愣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道不好,要高了。正要再降价两百,一旁的朔宗已经走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同时沉着脸朝着林瀚洋道:“照市价给他。”
卫西一嗅到味就想趁机咬他,刚张嘴朔宗的手就撒开了。
林瀚洋正不知所措,甚至七上八下地揣度卫西是否还在不满自己最初拿两百块打发他的事,听到这话立刻如蒙大赦,赶忙叫家人照着给陆家的标准再拿十万。又看着朔宗:“这位是……?”
陆文清立刻回神解释:“这是朔宗先生,陆家的权威顾问。”
“啊!”林瀚洋惊了惊,瞥到对方俊美非凡的面孔和胳膊上桀骜不驯的纹路,暗自汗颜,“果,果然与众不同。”
接这场法事拿了足足三万的长须道士心中则开始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一时间恍惚得神不守舍。
朔宗把卫西拽出来后,又示意陆文清去刚才出事的房间,取出一个外形质朴的陶盆,说:“那女鬼从前就躲在这里,这盆你们从哪来的?”
林家人一听,全都面色大变,林老太太险些又晕过去:“这,这是我前几年有次上街,在一个工地上捡来的!当时好多人都去抢呢,说是挖地基时从地里刨出来好多古董,我就抢到这个,拿回来之后找朋友鉴定,都说这是有年头的真货,我赚大发了啊!怎么,怎么会……”
当时知道是真货,老太太还很窃喜,觉得自己真是有眼光有运气,一分钱没出竟然都能捡回来好东西。可眼下听朔宗那么一说,她才猛然发现,自家儿子生意出问题和儿媳妇身体不好,似乎真的是从这个陶盆进了家门开始的。
林瀚洋也是知道母亲性子的,她年轻时过得艰难,虽说现在宽裕了,可总改不了占便宜的心态。被他接到北京之后也是,明明家里不缺钱,可偏偏要拿老年卡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