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被推开。
“大师兄!”
明长宴神色一凛,恢复了平日的笑意。李闵君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某种气氛,一下子变了。
秦玉宝捧着一大团雪球进来:“好大的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李闵君笑道:“你们在临安长大,当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他说完,眼神落到秦玉宝手上,脸色大变:“你妈的!你直接用手拿的?秦玉宝!你找死么!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秦玉宝双手冻得通红,悚然一惊,连忙往门外跑:“我不是故意的二师兄!我不小心用手拿的!”
李闵君猛地站起来,抓起墙上的剑,拔剑出鞘,扔了剑,拿上鞘,将其反转一翻,秦玉宝还未跑到门口,便被狠狠地抽了一屁股。
他手上的雪团子掉了一地,正好撞上进来献宝的花玉伶。
此人手中也捧着一大团雪,跟秦玉宝一撞,迎面就看到了李闵君的剑鞘。
他“啊哟”一声,大腿就被抽了一下。
李闵君眉头一皱:“好,很好,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秦玉宝连忙往明长宴的位置跑去,明长宴倒了一碗热茶,端给秦玉宝。
秦玉宝捧着喝了几口,那头,李闵君也揍够了,拧着花玉伶耳朵,将他往桌上按。
燕玉南进门,就看见自己两个小师弟一个比一个乖巧的坐在桌前。
他松了一口气,暗道:果然不听我的话,只听师兄们的话,现在,我终于轻松一些了。
李闵君收了剑,开口:“等雪一停,就去把铜令领了。”
秦玉宝揉了揉屁股:“二师兄,你以后揍我,能不能别揍我屁股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老打我,好丢人。”
李闵君哼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外面玩雪?”
“这个屋里为什么这么热啊?二师兄,你怎么烧了两个火炉?”秦玉宝抿着唇,又看向明长宴。“大师兄,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明长宴微微笑道:“是吗。可能是你的错觉。我的脸色怎么不好了?”
秦玉宝抓了一把头发,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闵君道:“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闲逛,都去睡觉。大晚上的不准跑出去玩雪,听见了吗?明天早上回来喊你们起床的,你,秦玉宝,你最会赖床,晚上我要来查寝,若是你敢偷偷躲在被子里看话本,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一通说教之后,将几个小孩儿赶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雪停了。
推开门,几大块雪从屋檐上面滑下来。
明长宴伸了一个懒腰,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许多。
李闵君道:“走吧。今日去白鹭书院的人太多了,一大早的,腿脚块的马都被雇走了,京都这会儿又管制轻功,不让人跳房檐,说是大雪天路滑,怕出意外。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指不定就得排到晚上了。”
明长宴道:“听你这么说,人很多么。”
李闵君开口:“比四年前多多了。”
灌了满满一壶热水,一行人往白鹭书院出发。
离白鹭书院越近,人就越多。
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挤挤挨挨。
异族打扮者甚多,袒胸露乳者有,妩媚动人者有,千奇百怪,好不热闹。
李闵君一边走一遍道:“今年的大宴封禅,你可能还会看到一些老朋友。”
明长宴扫了一眼,说道:“我已经看到了。”
不远处,迷迷谷的弟子正在高声说话。
明长宴道:“对了。我还要与你说一件事情。比赛的时候,我不跟你们一组。”
大宴封禅,按时辰分组,共十二个组。比赛时长不限,每个组最后剩下那个站到最后的,为胜者,晋级下一轮。一个小国、或是一个门派,如在自己所在的组里能胜出一轮,便是为自家争到了威风。
但是如果明长宴与天清一组,一组只胜一人,就是要与自家打起来了。
李闵君思及此,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祸害自己人不如把你弄出去祸害别人。”
明长宴淡淡道:“你觉得我前天的化骨绵掌拍得不够狠吗?”
李闵君道:“你不和我们一组,你打算去哪里?”
明长宴目光放在不远处,微微一笑:“地方不是自己送来了吗?”
李闵君望过去,之间前面领铜牌登记处,站了一排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大家都默契十足的黑衣玄色披风,有的头上戴着黑帽黑纱,有的则是将帽子夹在腋下。甚至,还有几个人,站得累了,于是就把腰上别着的“苍生令”往两块石头上一放,而自己则是坐到了刀上。
俨然,这一群有站有坐,千姿百态,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男人们,都是“一念君子”了。
李闵君看罢,啧啧称奇:“我以为只有临安那些闲的无聊的痞子和混混喜欢模仿你,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