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无力地抽搐了两下, 发出“啊啊”的声音, 已然无法开口说话。
两旁侍卫将他架起,直接拖了下去。
皇帝躺在床上, 气急攻心, 吐血之后, 全然没有力气。
皇后扶着他,喂完了药, 不过片刻,皇帝昏昏欲睡。
明长宴站在屏风之后,手还被怀瑜捉着。
对方不动,他也不敢动。
皇后侧身看过来, 诧异道:“怀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明长宴心里一惊,抽了一下手,没将手抽出来。
皇后道:“这药已经吃了这么长时间,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今日储君入京,你安排他住处了吗?”
怀瑜淡然道:“东宫。”
皇后点头, 却还是疑惑地看了过来。
“镇国公这反映,颇有蹊跷。是你动的手?”
怀瑜摇头。
皇后神色微微一凛:“看来,大明殿内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殿内, 气压骤然降低。
明长宴还在跟怀瑜那只手较劲。
他挣扎一番无果, 反而被怀瑜越捉越紧。
明长宴小声道:“怀瑜,你放手,别作弄我了。”
怀瑜充耳不闻。
明长宴恐皇后的疑心越来越大, 不得不甩开怀瑜的手,却不知道这个动作哪里没做好,猛地撞到了屏风上面,那屏风在明长宴的眼中摇摇欲坠。
此刻,皇后正说道:“楚萧云住在东宫之后,你多加一点侍卫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出事。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彻查清楚,今晚上大明殿内有何人出入——”
屏风轰然倒塌。
明长宴连忙跳出来。
皇上微微张嘴,那句话拐了个弯,变成了:“是谁?”
她目光一瞥,看到二人相握的手。明长宴眼疾手快,终于将手抽回,作揖道:“皇后娘娘晚上好。”
皇后看了一眼怀瑜,又打量了一下明长宴:“本宫很好。看来,怀瑜也不必去彻查了。你是谁?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来做什么的?”
她看见明长宴的一瞬间,身体微微放松,殿内紧张的气氛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皇后好整以暇地等待明长宴解释。
明长宴咳嗽一声,胡扯道:“草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见天外月色正好,于是出来走走,闲庭散步,不由忘乎所以,一回过神,就在皇宫了!”
皇后笑了一声:“小滑头,你倒是挺会编的。”顿了顿,她突然又问道:“刚才,你为何不让镇国公把话说完?”
明长宴哈哈一笑,装傻道:“什么镇国公,皇后娘娘,我不知道啊。”
皇后笑道:“你若在本宫这里装疯卖傻,本宫一定会好好的给你一点颜色看。”
明长宴下意识去看着怀瑜。
怀瑜开口道:“无妨。”
听到对方这么说,明长宴咳了两声说道:“不是我不让镇国公把话说话,是皇后娘娘不让他把话说完。不是我出手,自然也有别人出手。我路过贵宝地,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皇后道:“你让我很惊讶。今晚若站在那里的人不是你,现下,他已经咽气了。听你这么说着,好像你知道了什么似的?你就是明长宴吗?”
明长宴无所隐瞒,皇后一问,他直接答道:“正是。”
皇后点头:“我曾听过你的一些事情。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没有死。”
怀瑜看着皇后,皇后对着他笑了笑,缓缓道:“你信任的人我就信任。”
明长宴老老实实站着,不知为何,这一次面对皇后,颇有些紧张。
他的人生少有这种紧张的时候,如今被皇后打量,令明少侠坐立难安,冷汗直冒,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引起皇后反感。
明长宴想起头一回见皇后,那会儿他还穿着裙子,有一个“烟少侍”的身份,对皇后做事说话,丝毫没有顾忌,现在想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明长宴悚然一惊,心中捶胸钝足,悲戚喊道:我怎敢!
皇后取了一粒药丸,喂皇帝吃下。
她放心大胆,明长宴却揶揄地看着怀瑜,后者微微皱眉。
明长宴正在心中组织句子,却不料皇后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明公子,你的身体如何了?”
明长宴回过神,意识到皇后正在问他问题。
“我的身体?”
明长宴一惊,暗道:皇后问我的身体做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很弱不禁风吗?
“这孩子从小就不依靠别人,从未向我讨要过什么,我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想看看,能让他一反常态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长像如何,性格又是如何,竟然令他这般喜爱。”随即皇后又笑着补充道:“不过看你这般机灵,本宫也很喜爱。”
闻言,明长宴十分震惊,这都是哪跟哪?皇后这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