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见赵小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离离笑道:“罢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赵公子不必往心里去。”说完,微微颔首,便准备转身离开。
“离离姑娘,不是的!”赵小岚突然开口:“正是因为六月雪虽好看,花期却如此短暂,所以才更加值得被珍惜。”
“好的东西总是只会存在得很短……但是!只要我拥有过,就会永远记得它的好。离离姑娘……你、你不要因为将来容颜会老去而难过。”
“会有人即使你老去、跳不起舞了,也还是会喜爱你,将你放在心上,不会有人永远都是孤身一人的!”
离离偏头望向他。
赵小岚虽豪言壮语了一番,但回过神来,此刻脸色涨得通红,一瞬不敢抬头看。
突然,他好似想起什么,连忙在自己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个玉镯子。
“离离姑娘,这个、这个送给你!”
离离觉得他模样煞是可爱,于是盯着他,看他准备再说什么。赵小岚支支吾吾半天,没把这个玉镯子的来历说清楚,最后越说越小声,只剩下手拿着镯子,直直地递给离离。
离离逗他:“小岚公子,你这样,我怎么戴得上?”
赵小岚浑身一震,这回,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下了巨大的决心,磕磕巴巴,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起离离的左手。他二人的手十分相像,如出一辙的白如羊奶,细如美玉,那白玉镯子被赵小岚小心翼翼的戴上离离的手腕,对比之下,反而有些失色。
离离开口:“白色遗世独立,干净整洁,它虽好,可我却喜欢红色。”
赵小岚问道:“红色?”
离离微微一笑:“可这世上,没有红色的雪。”
赵小岚念道:“红色的雪,红色的雪……”
离离道:“小岚公子莫要往心里去,今日我高兴,无用的话说得太多,倒显得我啰嗦起来。”她话题一转,正色道:“多谢今日赵公子邀请,白瑾……感激不尽。”
白瑾,便是离离姑娘的本名。
她开口:“夜里的烟火大会,我与你同看。”
赵小岚猛地抬头:“真、真的吗!”
离离笑道:“我为何骗你?”
赵小岚高兴至极,笑了好几声,连说了十几个“好”。
小玉道:“赵……”
赵小岚不等她说完,余光瞥见一抹人影,突然拔腿狂奔。
“祝兄!!祝兄!!!”
不远处,祝瑢正微微笑着。
赵小岚跑得太快,险些摔跤,见到祝瑢,先报喜:“我约到离离姑娘啦!”
祝瑢道:“跑慢一点。”
赵小岚慢下脚步,站在他面前,喘着气道:“离离说了,晚上和我们一起看烟火!”
祝瑢莞尔一笑:“是和你,不是我们。”
赵小岚诧异:“你不来吗?”
祝瑢托着下巴,道:“你与佳人有约,我来干什么,你听说过这种荒唐事吗?”
赵小岚听罢,抓了下脑袋,陷入两难抉择。半晌,他道:“那我再去和离离商量一下,下次再找个时间?”
他正欲转身,被祝瑢揪住领子:“你答应了人家,现在去反悔,你认为还有下次吗?”
赵小岚回头看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祝瑢道:“今后有得是机会一起,你和她先看烟花,我晚些来找你。”
赵小岚道:“好吧。不过,祝兄,你在烟火大会后一定要来找我,之前说好的,今年你帮我捞鱼,我都跟阿珺吹好牛了,要今年捞不到第一,她会笑死我的!”
祝瑢微微笑道,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到了辰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临近华亭的烟火大会,太白烟雨楼外的街道,已然张灯结彩,小贩马车来来往往,叫唤声不绝于耳。
明长宴看够了六月雪,便从太白烟雨楼下来,往街道走。
怀瑜与他并列而行,走了不到十步,明长宴眼睛一眯,撞了一下怀瑜的手臂:“你看前面。”
怀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一名小寒寺的和尚,怀中抱着一位容貌上佳的女子,有说有笑。这和尚虽然换了一套衣服,未穿小寒寺的校服,不过,那光壳脑袋十足显眼。
明长宴乐了一声:“你看到没,现在的和尚还兴找女人了。”
怀瑜道:“你管这些做什么。”
这时,一阵好听细碎的铃铛声传来,明长宴回头望去,有些惊讶:“小岚?”
赵小岚道:“烟姐姐!”
他腰上挂着一串银铃,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叮咚作响。
明长宴道:“怎么祝瑢的铃铛在你这里,他人呢?”
赵小岚道:“祝兄有事。这铃铛不是他的,是我刚才买的!”
明长宴道:“你买一串铃铛挂着做什么?”
赵小岚叹了口气:“往日都是祝兄同我一起玩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