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肯定不对,尤其还杀了那么多,分部上下近千人惨遭屠戮。这肯定有点过分,但于情不合,于理却正常。
当初奎森第一次离家狩猎,在家族报备时,不但要支付护卫的佣金,还要支付一笔血金,也就是复仇基金。连奎家这么一个新生小家族都这样,可想而知整个贵族阶层对于复仇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
贵族们普遍家大业大,子弟们全部保护好肯定不现实。所能做到的就是通过最血腥的报复,杀鸡儆猴,来遏制其他人对自家子弟的不良企图。
要知道之前帝国律还未出台,支撑这个帝国运行的就是这些贵族们约定成俗的习惯。可以说杀人报复是最合理的处理方式,最多也就是杀的多了些,有些人死的怨了些。但是本就是约定成俗,这个程度的把握完全随心,起码在贵族圈看来,杀的一点都不多。一个张家的嫡子,岂是那点人命能够抹平的。说不得张家还觉得自己够克制了,心中还不满规则的限制呢。
所以如果这个案子徐正廷接了,他能帮小孩伸冤的点,恐怕也只能是张静风是否故意杀了他母亲。祸不及家人,这一点恐怕是张静风唯一出格的地方,超出了约定的规则。
但是那是张静风,帝国最老资格的贵族之一,可不是某个中小家族的子弟一辈,那是张家之主,丰麦城的城主。说句不客气的,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王者。为了这么一个小孩,为了一个六级的女子,值么?
徐正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孩,并注意到了小孩眼底闪过的一丝慌张。
有意思了,某些人还真是对师父贼心不死啊。上来就出了个大难题,这事管了,说不得就得惹上张家,弄不好连镇狱候都要惊动。不管,连着五座城了,就这一个敢来伸冤的,如果不管,有心人再一散布,我们五兄弟的结业试炼也就废了。同时打的是师父的脸,是律山法学院的脸。
哦,不对,自己一个四级的小屁孩,要是贸然找上张静风对峙,会发生什么?背后的人恐怕都不会觉得我能见得到张静风吧。正常来说,置之不理都算好的,弄不好激起张静风丧子之痛,随手就把我灭了。这些老牌贵族杀伐果决,心中那有丁点法的约束。所以我也就是个饵了,目标还是师父。
顷刻间,徐正廷心念电转,就做出了最坏的设想。人性本恶,也许并没有背后之人,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但并不妨碍他做出设想。
只是一抹精光在他眼底闪动,张静风,九级,就想钓出师父,无知的人啊,也太小瞧我们律山了吧。
牵起小孩的手。
“走,我们去张家。我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审案嘛,原告,被告都有着申诉的权利。”
小孩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和抗拒,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张家的。但是仇恨的力量最后还是支撑着他,被徐正廷牵着走向前。
当来到张家大院的时候,徐正廷看到的是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充满了纠结的难受。
大门前还是正常的四个护卫和一个负责传达的门房,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作为地头蛇,徐正廷相信这么长时间了,消息肯定已经传过来了。
这从护卫那故作不屑,却暗暗戒备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堂堂张家,要是徐通当面,还要尊敬一二。但是一个弟子,一个区区四级的小家伙,要是都让张家如临大敌了,说出去实在太丢人。
倒是那个门房,本就是擅长接人待物的八面玲珑的角色。一见徐正廷来了,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就迎了上来。
“可是律山大弟子徐氏正廷当面?早听闻徐通大家,关心百姓疾苦,普法之旅名闻天下。果是名师出高徒,徐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我家老爷早有严令,徐氏一脉一心为公,我们家一定要全力支持,但有所遣,一定照办。在下腆为张府管家,您有需求自管开口,在下一定帮您办好。”
这名管家一开口,就把身份放得很低。这也没办法,面子虽然不能丢,但也真心不敢轻易得罪。以前这丰麦城那叫一个天高皇帝远,就算水路发达,来往一趟京都也要小半年。高手们都在边疆或者帝都,都领这样的大地方。张家在这里那是正儿八经的土皇帝。
但现在,律山离这儿才多远?徐正廷连普法,带赶路,走过来也就十几天吧。在现在这个有了飞行坐骑的年代,徐通过来能要多久,一天,还是半天。这么一个神级高手待在附近,也真是彼之娘矣。
当然老管家说话也很有技巧,绝口不提案件,只一味强调佩服徐通以及律山的作为,愿意帮忙。把认怂,包装成了义之所向。
可惜这种贵族间常用的说话技巧,对徐正廷完全无效,甚至还有点反作用。他当初家中惨案还不就是这样被贵族们相互袒护妥协,就给压下去了么。
“今有觜氏幼子状告张氏张静风,还请你们家主出面,对峙一二。”
“你”
徐正廷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顶的管家脑门青筋迸起,怒火攻心。
“抱歉,我家家主重病未愈,已多年未见客了。有事您就和我说吧,我常年伺候家主身边,当年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