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你伤人蹲狱, 名声已经坏了, 要找一个清白女子比登天还难,若让你娶一个寡妇, 大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楚彪一脸懊恼, 抓住楚尘迫切道,“前日县里来了一批官兵,押解几名罪犯来此地流放,有一女子生来貌美,虽是犯人之身, 但她身子清白。”
楚尘眸中清澈,似看透他的心思。楚彪目光坚毅地看着楚尘, “你是大哥的亲弟弟, 大哥怎会害你。”他叹口气道, “你在狱中待了四年, 年纪大了。纵使大哥想给你花钱娶年轻貌美的女子,可你一是狱霸, 二无钱财,三无一技之长,大哥也不能接济你一辈子,家世清白姑娘自然不愿意嫁你,大哥怎么看,阮酒儿最适合你”
楚彪,原主大哥, 惯会用好话哄骗原主达成他的目的。
楚彪为东家拉皮条,给亲爹亲娘下泻药,用银子买通大夫,说楚家父母得了大病,治好病需要百两银子。
楚彪要去卖身给爹娘治病,无意间吐露出给东家儿子顶罪,能得百两银子。楚彪在头上插一根稻草,一来一往间,诱哄原主给替东家儿子坐牢。
楚彪趁热打铁,还没等原主反应过来,就拉着原主到县衙按下手印认罪,原主被判在坐四年牢,十日之后,楚彪欣喜中带着愧疚告诉原主父母的病得救了。
实则百两银子全归楚彪所有,还成为东家管事的,他用百两银子娶了米铺胡老板的女儿,现生一子一女。
这次楚彪让原主娶罪臣之女,一是看中娶了罪臣之女后,官府还给百两银子做嫁妆,二是娶了罪臣之女,他们的孩子成为最低贱的人。
士农工商,罪臣生的孩子比商更低贱,不能参加科考,连土地都不配有,只能当佃农,或者当侍从,他们不配拥有户籍,跟随他们一生的只有卖身契。
原主被楚彪用计娶了罪臣之女,百两银子全在楚彪手中,罪臣来此地服役,阮酒儿白日去矿石凿山,晚上才能休息,原主名声尽毁,没有田地,也没有人雇佣他,又有楚彪来搅和,生活艰难可想而知,生活蹉跎,不到三十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女被楚彪卖给大户人家当了通房,一年后,一卷竹席裹一女抛尸荒野。
“阿尘,你娶阮酒儿不用纳彩礼,也是被你赶上了,否则这样的好事哪能落到你。”楚彪搂着刚出狱楚尘的肩膀,朝着闹市中走去。
阿尘年仅十二岁替人顶罪,不知道顶罪的后果,再长两年,他就哄不了阿尘替人定罪咯。出狱后知道别人不愿与他结交,成为人们心中避之不及的恶人,也怪不了自己,一切全是他自愿的。
阿尘十二岁就蹲牢,肯定不知道娶罪臣之女的后果,也不知娶媳妇不要钱,官府还给钱,钱就会落到他手中。
两刻钟,两人到了闹市区域,期间楚彪不停地给原主灌输娶阮酒儿的各种好处,唯独不提百两银子。
“京城来的小姐,皮肤白的和面团子一样,脸巧的被桃子还红扑水嫩。”
“要回去做暖床丫鬟,一碗绝子汤灌下去,生不了妖孽,拿来玩玩还不错。”
一群人开始起哄,白的百两银子,还能得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想怎么美。
阮酒儿面如死灰,绝望的跪在地上。今日官府的人特意为她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洗去蓬头垢面,让县里的所有男子点评论足,用肆意污秽的语言挑选她。
当年圣上奉行活着比死了痛苦,想出各种办法折磨、侮辱罪大恶极之人,倘若有一人受不了折磨自杀,诛十族、二十族,乃至更多,你要你敢自杀,皇上有办法折磨更多的人。
绝望的活着,是为了让更多的族人幸免于难,直到被折磨而死,这一生便结束。
像她们这种人,做妾室都是奢望,只能当男人们玩乐的玩意儿,生下的孩子也是污秽不堪,即便生下来孩子,不是被活埋,就是被掐死,孩子带着罪来到世上,何必让受罪呢
百两银子,是皇上出的彩头,诱使男人把她们领回去。
阮恒之和阿妹分到一起,其他的人被分到各地,皇上特意放了一些族人,来牵制他们,想反抗都没有反抗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妹
老中人暗自搓手,都想把百两银子弄到手,再说女人长的水灵,弄回去当暖床的人,真是赚到了。“县尉大人,抽签吧。”
一筒子竹签,谁能抽到红签,罪臣子女就归谁。当然,谁要能娶罪臣之女,罪臣之先给谁,两个人要娶的,两个人之间抽签决定罪臣之女归谁。
楚彪献媚地冲着县尉点头,事先两人彼此约定好了,彼此五五分银子。
钟贵妃事先打点好,让阮酒儿嫁人,生子生女为奴为女昌。县尉心知阮丞相被被钟国舅爷诬陷,然当今圣上昏庸无道,独宠钟贵妃一人,为博得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
康元盛世不复存在,各地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圣上为美人盖高台琼楼,不断加大徭役、赋税。实行严苛的律立,针对罪臣的一系列刑法也是钟贵妃和圣上醉生梦死中想出来的,圣上就怕轻罚了这些人,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推翻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