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将死, 看透一些事, 脑子变清醒。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相公和柔婶为让自己躺着养胎的事反复无常, 楚贵想害她性命。
“听说楚贵在外养的寡妇叫丽娘, 怀孕八月有余,听人说十有是健康的男婴。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憋了太久,生出来身体病弱。”
“嘘,别说了, 外边的相公说了保小的,嫡子病弱, 不是还有继室生的健康男婴。”
几个婆子闭上嘴巴, 尽心尽力保小。
想拿她的孩子当垫脚石。
娟娘指甲深陷肉中, 唇角溢出血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啊”使劲用力, 长叫一声。
“哇”婴儿的啼哭生响彻天空。
楚贵冲进产房,娟娘紧闭着眼睛,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哑声抓住产婆问道,“我娘子如何”
“脱力, 睡一觉就会醒来。”产婆抱着孩子恭喜道,“这一位小千金。”
“恭喜”另两名产婆说道。
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愣一下神, 本来该难产的人竟然生下孩子。
小肥猪缩在暗中,亏大了,为了救这对母女,他用完了仅剩的法力。
楚贵仰着僵硬的笑脸,居然是女孩子,心心念念的儿子没了。“抱下去交给柔婶。”
“是。”三位产婆抱着孩子找楚贾讨赏钱。
楚贾一张老脸皱成褶子,伸手接孩子,“宝贝大孙子,我是你祖父。”
“是大孙女。”产婆贺喜道,“恭喜贵宅喜得千金,小千金皮肤红,将来定会是一个大美人。”
楚贾立刻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柔婶,把孩子抱下去。”
“是,老爷。”柔婶垂眸掩饰喜意,抱着孩子到偏房。
楚贾给了他们一些赏钱,送她们出门。
产婆有些失望,只给这点赏钱。
门终于开了,大伯娘脸上挂着喜意,刚刚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老三,我去看看娟娘”
说着大伯娘把拎的东西交给楚贾,抬起脚走向产房。
楚贾嫌弃地拎着薄礼,能考上秀才、举人的大孙子没了。丽娘怀着孩子,生下来长孙过继到娟娘膝下,都是小儿的孩子,亲家公看在小儿捐助他赶考的份上,定会教导丽娘的孩子。
这样一想,楚贾的心情稍微好些。
大伯娘见娟娘只是脱力,并没有大碍,才放心。她又到偏房看了一眼孩子,忍不住多看一眼柔婶,不得不承认这个婆子看起来很年轻,怪不得把老三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她来到二房许久,也不见有人招待她。刚开始都在帮着娟娘和孩子的事,她不介意。等到她帮忙做饭给老三一家吃,竟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也没有人和她说话,便不自讨没趣提出告辞。“老三,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楚贾对乡下三房人很失望,四弟这样对他,大哥竟然不教训四弟。大哥、二哥看他和四弟心生芥蒂,也不从中调节一下,赌气不想理大嫂。
院子里的人又没有理他,大伯娘心里叹气,算她犯贱,以后再也不来镇上二房家。就当损失几个钱买了一个教训,大伯娘踏出院子,再也没有回头。
镇上的人从产婆口中的知楚贵媳妇没事,不过楚家二房不重视小姑娘。楚贾、楚贵得知孩子是一个丫头时,看都没有看一眼,教给婆子喂养。
大家又开始揣测婆子不会不养残小姑娘,抱养外室的孩子。
大伯娘回到猪肉铺子,没有和两人说楚贵那边的糟心事,一颗心全放在郁娇娥的肚子上。
郁娇娥快生了,猪肉铺子暂时歇业,等到她生下孩子,做好月子才开业。
三人守着院子过,大伯娘来了之后两人的生活档次上升几个阶层,过着快乐的米虫生活。
在闲聊中,楚尘问了原主生母的事,“生母为我丧命,想知道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与父亲的感情如何”
他们以前不提楚尘生母,念着王晴花养了楚尘一场。还有老三也和他们提了一下,不想让阿尘和王晴花生分,这又是老三房中的事,他们就没有在阿尘面前多说话。
如今王晴花做了恶毒的事,老三变的更加糊涂。大伯娘寻思着还是说出来,让孩子以后远离老三,别被老三左右了。
“你长的像你外祖父,娇娥和你外祖母、你娘有几分相似,这也算是个巧合。你母亲为人爽朗大气,与人没有矛盾和隔阂,亲戚、邻居无不竖起大拇指。可你娘长的粗糙、凶悍,无人敢娶她,你爹到木家做短工,不知怎么得,你爹打动你娘,做了木家的上门女婿,在我们眼中你爹对你娘有感情。”大伯娘继续说了两人成亲后的生活,两人婚后也算美满,可是两年内木家人全都丧命,“你外公外婆死后,你娘怀孕七月,你爹从乡下招来王晴花伺候你娘,你娘生产时难产死了。王晴花留在镇上照顾你,一年后你爹感激王晴花尽心尽力照顾你,娶了王晴花。”
楚尘眉头深锁,母亲和经历和娟娘的经历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