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清舒又去了保定一趟。保定离京城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京城这边就能得了消息,所以这儿吏治还是比较清明。不过再清明的地方,也还是有蛀虫的。
清舒将保定的知州抓进大牢,然后五天之内查实了他所犯的事,还将这知州隐匿的财产都找到了。事情处理完,清舒就回京交差了。
段博扬夸赞了清舒一番。他以为这次差事最少半个月解决完,没想到清舒五天之内就办完了。
清舒被夸得不好意思,这次能那么快查清楚姓池办下的事一是手下的人得用,二是运气好很快就拿到对方贪污受贿的确切证据。
段博扬非常贴心地给清舒放了三天假:“回家好好陪陪孩子,省得小姑娘又嘀咕你整日外出。”
他可是听说符家那小姑娘很粘人,父母一日不回家就要埋怨了。
清舒笑着道了谢。
回到家清舒就知道青鸾回来了,她离京的第三天回来的,不过只她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回来。
芭蕉说道:“夫人,谭家那边的下人说因奉养谭老爷的事两人经常闹矛盾,上个月月底两人大吵一架后二姑奶奶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京了。”
“她来家里的时候心情如何,有愁眉苦脸?”
芭蕉想了下说道:“没有愁眉苦脸,她还开了奴婢的玩笑,说到时候要来喝我一杯喜酒。”
清舒一听就知道没事了。若真的闹翻就青鸾的性子保准以泪洗面了,哪还有闲情跟芭蕉开玩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窈窈关切地问道:“娘,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会腊月还往外跑吧?”
她可不想过年就跟哥哥以及舅舅几个人,你太可怜了。
清舒知道窈窈不喜欢她外出,一来是见不到她二来外出公干很辛苦心疼她。所以,她对这丫头是又爱又嫌。
“不会的。现在外面冰雪田地的出行不方便,而且为过好年除非是惊天大案不然都捂着等年后处理。”
窈窈睁大着她那黑珍珠似的眼见,说道:“还有这说法。娘,怎么以前你没跟我说过?”
“跟你说什么?一说你就不耐烦,说了你也记不住。”
窈窈自知理亏不敢再继续问了。
年底各个衙门都很忙,特别是户部大家更是忙得很,这晚符景烯快到半夜才回家。
见清舒还躺在床上看东西,他走过去将册子抽走后不悦道:“跟你说了多少次睡觉不要看书,伤眼睛。”
“我这不是书,是画册,不信你翻翻。”
符景烯翻开一看就见这册子一页一张画,每一张画的景致都不一样,有山水,鸟兽、寺庙、妙龄少女等。
“这画工很精湛,哪来的?”
清舒故意逗弄他,说道:“我自己画的,你觉得怎么样?”
景烯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的画我一看就认得出来,倒是这些画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你也认识的,是夏岚,今日下午送到的。”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xīn 81zhōng wén xiǎo shuō wǎng
“看来她的画艺又有进益了。”
清舒嗯了一声道:“是啊,可惜我的画艺这么多年没半点的长进。”
她也没将心思放在画艺上,没倒退还在原地踏步已经算不错了。等将来孩子长大自个也不用当差,她说不准就能静下心来钻研画艺了。
符景烯转移了话题,说道:“夏先生现在怎么样,过得可还好?”
“好得很,跟着公孙铭城在云南住了那么长时间都舍不得回来。这次若不是公孙铭城的亲娘病重,他们还舍不得回来呢!”
“过的好就行,你也不用为她挂心。”
清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年夏家出事我还挺担心的,后来我就再没为她担心过了。”
因为夏岚早就不是那个被人一逗就羞得满脸通红的姑娘了,在经历了几次生死遭遇了夏家变故后她就能应对一切狂风暴雨了。哪怕将来没能与公孙铭城白头偕老,她也相信夏岚不会像小瑜那样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符景烯看她说的是真心话就没再多言:“夜深了,咱们睡吧!”
第二天早上清舒正好跟窈窈吃早饭,青鸾就过来了,因为还是在孝期所以她穿着绣着迎春花的月牙白衣裳,外面披着白色的鹤氅。
清舒忍不住蹙着眉头说道:“又不是重孝期,怎么穿成这样?”
“姐,你不觉得这讨裙子很好看吗?”
清舒上下打量了下她,然后道:“怎么去了一趟菏泽眼光变得这么差了,难不成你还真跟妹夫吵得不可开交?”
青鸾的皮肤一向偏黑,哪怕这些年用了许多办法变白了许多,也不适合穿这种素淡的衣裳。
“真吵的。他被谭家的人说得松动了准备同意公爹过来与我们一起住,我一气之下就带着孩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