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亲热了。
但实际上双方心中都已经知道,那道裂痕已经弥补不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之前宁元宪在祝弘主面前是很随意的,如今也变得虚伪客气了,就像是正常的君王面对老臣一样。
“老朽辅佐陛下,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在这个相位上也坐了二十二年了。”祝弘主道“说来惭愧,这二十几年来我这个宰相也当得碌碌无为。”
宁元宪道“陛下说哪里话啊,您就是越国的擎天玉柱,苍天大树啊”
祝弘主道“近年来,老臣尤其多病,而且年老昏花,再呆在尚书台这个位置上只怕会坏事了,所以老臣想要辞去这尚书台宰相一职。”
这话一出,宁元宪一愕。
祝弘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胁迫寡人
还是以退为进
很快宁元宪明白,祝弘主这是在变相服软。
这个时候祝弘主是绝对不可能真的要辞去相位的。
因为他一旦辞去了宰相之位,祝戎一定会顶替上来,那样天南行省总督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而太子一系还没有足够分量的官员去担任这个要职。
况且,如今这朝堂根本就离不开祝弘主,甚至现在的宁元宪也离不开祝弘主。
而且,祝弘主也是一个试探。
看宁元宪是不是有彻底换太子之心
如果有的话,他会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的。
真是老成精了。
不知不觉就要刺探国君的心思。
于是,宁元宪躬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相父啊,是寡人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竟然让您有了辞官之意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相父尽管斥责便是了,但万万不可弃寡人而去啊”
说吧,宁元宪对着祝弘主深深弯腰鞠首。
祝弘主赶紧站起来道“陛下万万不可折煞了老臣,君臣有别,君臣有别”
他拼命地想要将宁元宪扶起,但怎么都扶不起来。
于是,祝弘主就要下跪,表示自己更谦卑的姿态。
但是宁元宪又牢牢抓住他的臂膀,不让他跪下去。
“陛下快起身,万万不要折煞老臣”
宁元宪道“相父您答应我不辞官,我就起来。”
“这,这”
宁元宪道“相父若不收回成命,寡人就鞠躬一辈子了。”
祝弘主装着无奈道“好,好,好,陛下既然不嫌弃老臣昏庸无能,臣就再添居相位几日。”
宁元宪道“相父不辞官了”
“不辞了,不辞了,陛下赶紧起来。”
宁元宪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挥了挥脸上的汗水道“相父您看,您一说要辞官,把我一身汗都要惊出来了。”
祝弘主躬身道“老臣惭愧。”
他的内心再一次叹息。
此刻的宁元宪在他面前却是像是一个君王了,而不是之前的晚辈。
二人再寒暄了几句。
然后祝弘主告诉离去,半句都没有谈张子旭的事情。
因为根本不必要谈。
只要他祝弘主服软,张子旭上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之事就算是完成了。
祝弘主走了之后,国君内心还在感叹。
沈浪厉害啊,一切发展局面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是大军南下,大战矜君了。
真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被沈浪说中啊。
玄武侯爵府。
沈宓小宝宝称为了大明星。
一家人都在围着她转。
只要她一醒来,就有无数人争着抱。
她也不认生,不管谁在抱在手里都安安静静的。
也不喜欢叽叽喳喳叫,就是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到处看。
所有人都说这个丫头简直是一个公主,可把冰儿喜欢坏了。
天天都在宣扬,这个女儿只是从她肚子经过,所有地方都像她爹爹,不像她小冰的。
“这是爸爸写字的地方”
“这是爸爸吃饭的地方。”
“这是爸爸做坏事的地方。”
木兰抱着她探索每一个角落。
然后,木兰来到仇人墙壁面前。
“这是爹爹的仇人墙。”木兰指着墙壁上的字。
这墙壁上的仇人名单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真正的死敌就剩下薛彻和舒伯焘,舒亭玉了。
当然还有太子宁翼,只不过这个名字不适合写在墙壁上。
至少以前不适合。
“宝宝,你爹爹可小气了,这点你以后要学他,这样才不会吃亏呀。”
木兰正抱着宝宝说话间,忽然娇躯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心跳不断在加速,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人还没有挨到,她感觉内心就酥了半边。
有一个鬼在背后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