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思考了好一会儿。
舒亭玉道“这个答案非常关键,完全关系到接下来隐元会的部署。”
对方道“我没有见到金卓侯爵的尸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但是我见到安再世的尸体抬了出去,尽管非常隐秘,但我还是发现了,因为必须要经过我的眼前。”
舒亭玉道“这个人和金卓关系非常亲密吗”
雪人道“时时刻刻都在一起,金卓侯爵的任何食物,都要经过他的检查。”
舒亭玉道“刺杀发生的那天晚上,你看到了吗”
雪人道“没有,当时我不在。之后轮到我职守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没有见过金卓侯爵了。”
舒亭玉道“没有任何理由吗”
雪人道“没有任何理由。”
舒亭玉道“关于刺杀一案,也没有提半个字吗”
雪人道“没有。”
舒亭玉道“玄武侯爵府还有什么动静”
雪人道“金木兰秘密进入怒潮城。”
舒亭玉道“金木兰来了”
雪人道“对,现在依旧对外面保密。”
金木兰竟然来怒潮城了。
这太不正常了。
一直以来,都是金卓镇守怒潮城,金木兰守玄武侯爵府。
侯爵府可是金氏家族的根,现在金木兰竟然放弃侯爵府,直接来了怒潮城。
舒亭玉道“她来的时候,可有悲伤之色吗”
雪人陷入回忆,然后摇头道“没有,反而充满了疑惑。”
舒亭玉闭上眼睛。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金卓侯爵死了,但是对外面完全隐瞒。
天道会的武士源源不断赶来,所有的贸易舰船几乎完全停运了。
金木兰秘密进入怒潮城,但是连她也不知道金卓已死,因为她不擅长伪装,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让她来怒潮城是主持大局的。
雪人道“我必须赶紧回去了,我在城堡里面太重要,离开超过半刻钟都会被注意到。”
舒亭玉道“他们会怀疑你吗”
雪人道“怎么可能我是金氏家族最信任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是金氏家族的忠狗了。”
舒亭玉道“那你先回去,随时准备接受我们的新指令。”
雪人犹豫片刻道“事后打算如何安排我”
舒亭玉沉默了片刻道“我大可以给你吹得天花乱坠,甚至封爵都说出来。但事实上我还无法完全确定,因为局面非常复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局,有很多个大玩家。”
雪人沉默道“我明白了。”
舒亭玉道“但是我能够保证,你活着。而金氏家族注定会成为这一场大阴谋的第一个殉葬者,天下无人能救金氏。”
雪人沉默。
舒亭玉道“但是未来几年内,我们会把你安排进入一个更高更大的位置,那才是你飞黄腾达的机会。”
雪人起身道“告辞了。”
然后,他直接离去。
舒亭玉没说错。
此时整个越国都是一个大棋盘。
对于国君来说,最重要的两盘棋,一局在北边,一局在西边。
怒潮城对于金氏家族来说至关重要,但对于国君来说,重要程度就远远不如了。
他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怒潮城。
此时他全神贯注都在和吴王的博弈上。
决战,决战
御驾亲征。
国运之战,国运之战。
宁元宪把口号喊得震天之响。
南殴国那边的战局甚至直接暂停,西军种尧更是得到了旨意,坚守不出。
宁元宪直接向隐元会借贷了二百三十万金币,作为这次御驾亲征决战的军费。
镇北侯南宫敖几万大军,卞逍总共十万大军,被宁元宪调走了六万。
剩下的四万大军要守住艳州完全捉襟见肘。
听说卞逍直接都把桌子砸了,可见生气到什么地步。
整个越国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艳州,而现在宁元宪竟然将一半的艳州主力调走。
此时整个天北行省防线上,越国陈列了十万大军。
完全一副要倾国之战的架势。
年轻的吴王也仿佛被震住了,他没有想到宁元宪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自己只不过是先在边境会猎上赢了宁元宪,接下来率领三万大军南下逼近上野郡挑衅而已。
他完全是为了其他方向的战略突破做掩饰的啊。
却没有想到直接激怒了宁元宪,竟然御驾亲征,要倾国决战的架势。
不仅如此,宁元宪麾下将星云集,镇北侯南宫敖,三王子宁岐,靖安伯伍召重全部云集于御下。
国都完全扔给了太子,刚刚监国过的太子,再一次监国。
年轻的吴王当然不想决战,但宁元宪若是发狂的话,他当然只能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