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老臣也有错,请陛下降罪。”
国君笑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罪,降什么罪”
苏难叩首道“总之有罪便是了。”
国君面孔又猛地一阵抽搐。
这个老贼,今天晚上竟如此强硬吗
态度无比谦恭,却口口声声顶撞
什么叫总之有罪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寡人莫须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宁元宪无中生有,只要看你苏氏不顺眼,就随口说有罪了
宁元宪闭上眼睛,隐藏起目中杀机。
他真的很想直接下令,将苏难拿下,斩下狗头。
但是他不能。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若是真的能直接拿下苏难,新政就不会拿金卓开刀了。
很多人都觉得苏难就是国君的走狗,不管陛下说什么他都支持,正是这种柔顺的态度,国君的新政才放过他
怎么可能若新政能够拿下苏难,那才是真正巨大的胜利。
苏氏家族,老牌贵族第一人。
若能够拿下,那接下来的新政绝对势如破竹。
就是拿不下来。
对比之下,金卓就让人充满好感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国君你要用新政夺我基业,那就是不行,我就要反抗到底。
可一旦我家平安了,我就再无二心。
吴王派人来勾搭,真是要册封公爵,我金卓二话不说将吴国使臣杀了。
而眼前这位苏难绵里藏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寡人在位的时候一定要拿下这个老贼,拿下苏氏家族,否则将来这苏氏必反。
说不定楚越两国开战之时,就是苏氏造反之日。
甚至不仅要拿下苏氏,还有种氏,甚至卞氏。
所有的兵权只能掌握在国君手中。
只不过宁元宪希望,用一种相对平缓的态度拿下种氏和卞氏。
尤其是卞逍,对他有大恩,而且从未要挟过他宁元宪。
种氏还派了一个人进国都担任枢密院副使,而卞逍就只有一个女儿做他的卞妃。
不仅如此,艳州特殊,所有民政卞逍也几乎不插手,完全交给国君派去的文官。
所以在宁元宪心中,卞逍的分量非常重,甚至有点把他视为知己好友。
国君如此刻薄寡恩,为何还能牢牢掌握大权。
因为他有三根擎天柱。卞逍,祝氏,阎厄加薛氏。种氏也算,但是已经有些跋扈了。
“哈哈哈”宁元宪大笑道“苏翁严重了,严重了。”
“好了,起来吧”
宁元宪再一次主动上前搀扶苏难。
苏难艰难地起身,然片刻后又跪了下去。
“陛下,这次张翀差点死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大理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觉得要有所责罚。”
国君宁元宪一愕。
你苏难是枢密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该归你管辖。
你又想伸手
之前你时时刻刻以退为进,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国君却顺着他的口气道“对,这件事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难道“此事老臣本不该多言,但白夜郡毕竟是臣的老家白夜郡太守陈起垄贪赃枉法被拿下之后,这个位置空悬已久,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君笑道“那以苏卿的意见,这个位置谁合适呢”
苏难道“臣不管吏部,所以不好开口。”
国君道“白夜郡毕竟是你的家乡,你是有发言权的。还有镇远城主一位,空缺得更久了,不如苏卿也一并举荐了”
苏难道“那老臣就斗胆推荐大理寺少卿王经伦接任白夜郡守,前万年县令王启科接任镇远城主。”
国君内心愤怒,几乎肝颤。
老贼,你这是疯狂地试探啊。
你这是在寡人的底线疯狂践踏。这位大理寺少卿,在这一次谋害沈浪的案子上,可不算干净。
宁元宪笑道“苏翁,大理寺少卿去做白夜郡守,岂不是低了半级吗那个王启科虽然被罢官了,但之前也是万年县令,去做镇远城主就是低了两三级了。”
苏难道“老臣也只是举荐而已,他们毕竟是犯过错的臣子,贬低个一两级,也是为了磨砺他们。”
之前的苏难,哪怕在朝堂上也几乎很少开口,不归自己管的事情从不说话。
每一次都是让党羽出面。
而这一次,不归他管的事,他一而再地提。
看上去仿佛已经年迈昏聩不堪。
国君笑道“苏翁的提议很好,寡人会好好思虑的。”
“来人啊,送苏翁回府。”
然后小黎公公带着四个宦官,特地将苏难送回镇远侯府。
苏难走了之后。
国君的面孔瞬间冰寒了下来。
黎隼公公立刻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