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冯含枝对房卿九的情况格外上心,她见许思忡有空,便拉着他一道作伴,离了军营,去了附近的小镇买零嘴。
许思忡跟着付钱,一边跟上冯含枝的脚步,一边看着怀里抱着的东西越来越多。
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酸的甜的辣的应有尽有。
见她买了一堆,还想要再逛下去,许思忡道:“冯小姐,你为房小姐买的够多了,这里的份量,足够她吃十天半月了。”
许思忡知晓房卿九的身份,眼下出了军营,他也不用再一口一个房公子。
冯含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买的各种小零嘴,有干果,油炸辛辣的一些食物,五花八门的,物种丰富。
“我们要趁敌军还在花时间休养生息的机会多购买一些,再送到房清乐的军营。毕竟军营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保不准过几日王牤那边还会再出变故,到时候,我们就没有机会出来置办东西了。多买一些放在营帐里,房清乐养伤期间就不会无聊。”
许思忡:“……”
他能说他很嫉妒房清乐吗?
他跟在冯含枝身边,两人在战场上合作击杀敌军也有了大半年光景,他也曾为她挡过刀剑,她也能保护过他。
然而对比冯含枝对房清乐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自己的那点关怀还真算不上什么。
许思忡冷笑,将语气里的不满掩饰好:“冯小姐整日只要一有时间就去房小姐的营帐陪着,跟她说话,将一些军营里面有趣的事情,相信房小姐听着,不会无聊。而且冯小姐,你每次缠着房小姐说话的时候,难道都没有注意到房郎房公子很不友善,且对你带有敌意的眼神吗?”
房郎的眼神,冷的足以将人冻成冰柱。
他几次抬眼,捕捉的清清楚楚。
然而每一次,冯含枝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和说话之中,根本没心思看其他人一眼。
经过许思忡的提醒,冯含枝这才想起来房郎对她很不喜欢,恨不得一脚把她踹飞的眼神:“原来房郎是在吃醋啊,我就说嘛,怎么我有时候说到一半,他就突然咳嗽打断话题,老跟我不对盘。”
从房卿九受伤之后,冯含枝就把投喂当成了每日必须完成的任务。
她觉得房卿九是因为救自己才身受重伤的,所以,她要费心费力的把人照顾好,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也没留意到旁人奇怪的眼神。
集市两旁,是小贩们热闹的吆喝声,街道两旁的包子馒头,馄饨饺子铺热气直冒,散发出一股股香气,引得来往百姓直咽口水。
冯含枝陷入了沉思。
许思忡以为她总算意识到了最近所作所为给别人造成了麻烦,眼底冷意散去:“冯小姐,房郎是房小姐认定的人,你横插一杠,着实不妥。”
他正想继续往下说,既然你意识到了错误,就应该知错就改,尽量离房小姐远点儿,就被冯含枝给打断:“世上的男子都那么小气嘛?”
许思忡:“……”
这答案不对,也不是在回答他的话,而是她的反应,压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还给他丢了一个问题。
冯含枝皱紧眉头,眼底布满怨念:“现在的男子啊,先是吃饱了没事干反对女子读书识字,然后又怒斥女子习武。我以为,这已经足够显示出男子的小肚鸡肠了。没想到啊,他们的思想还那么有问题。就拿房郎来说吧,我就是单纯的想要对房清乐好而已,怎么就不待见我了?他喜欢房清乐,宠着房清乐,我也喜欢房清乐,也想要宠着房清乐。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冲突,怎么他还斤斤计较上了?”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也一定是房郎小肚鸡肠,没有一点度量。
许思忡愣住,心里一沉,努力的表现的心平气和,神态温和的问:“冯小姐,你方才说,你喜欢房清乐?你还想要宠着她?”
这不应该是房清乐未来夫君做的事儿吗?
冯含枝反问:“有问题吗?”
许思忡:“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冯含枝楞了一下,然后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许思忡,笑了两声:“许思忡,你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我对房清乐的喜欢,那可是很纯碎的,就是女子对女子的欣赏,还有崇拜和喜欢!还有啊,为免你误会,本小姐必须澄清一下,本小姐喜欢的是男子,本小姐的心仪之人,乃是我青梅竹马,有着仙人容色的镜之哥哥!”
说来,房清乐有的时候,的确会让她心跳漏掉两拍。
比如说昨儿一个随意散漫,攻气邪魅的眼神,撩的她魂魄差点丢了。
当然,这种事儿她肯定是不能跟别人说的。
冯含枝懒得多说,她闻到了糖炒栗子的味道,便跑出去,又买了一堆。
负责搬运的许思忡:“……”
他的手有些酸。
冯含枝买完东西,扯着许思忡回了营帐,将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