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倒不是容渊动手动脚,就是吻得时候有点激烈,导致衣衫不整。
容渊抬指,拨开落在胸膛前的发带,嫣红的薄唇颜色加深,清冷的面颊浮上一层蜜粉色。他用大拇指按在唇角,将那里残留的一点津液探出舌尖舔掉。
面对房卿九,他的自制力总会失控。
而且,容渊想要继续自控守礼下去。
他从知道房卿九回来的那一刻,心房之中就隐藏着对她的渴望。
这些深埋在身体里的渴望,日积月累下来,越来越多,但都被他压制在心房,用一层坚硬如铁的外壳将其牢牢束缚。
如今,这层坚硬的外壳,正在产生裂缝。
只需要他再放松一步,这些裂缝便会咔擦咔擦的延伸裂开,最后,他心房那层坚硬如铁的外壳,会彻底的化成碎片。
那些日积月累,越滚越大的渴望,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翻滚而出。
他等着那一日。
但不是现在。
所以,还得再等等。
他用手指擦拭着残留了她余温的薄唇,目光隐忍而深邃,身体滚烫却在用他强大的自制力僵持。
一直等渴望缓缓消散,他忽然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
“明日,便是七夕。”
房卿九正整理着衣衫,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怪怪的:“七夕怎么了?”
容渊一笑,垂下的睫毛,掩住眼底的邪肆:“没什么。”
他可是等很久了呢。
房卿九没注意到容渊微妙的眼神和动作,她就是觉得,来到雍州也有了一段时日,也顺利的进入宫中,见到了容渊。
接下来,首要的事情,就是从这里把容渊带出去。
怎么带出去,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然而房卿九并不知晓,在容渊看来,摆在他心里面的首要事情,就是等着七夕。
房卿九一想到正事,就不会再被容渊的美色所惑:“镜之,你在长孙月骊身边多日,应当早就摸清楚了皇宫的路线。你说,你我有没有可能在重重危险之下,从长孙月骊的眼皮底下离开?”
这个想法,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她也知道。
因为在进宫的时候,她就留意到宫门口各个地方被守卫守着。
不过即便如此,房卿九还是希望天无绝人之路。
容渊坐在她身旁,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阿九,若有机会离开,我还会被困在玉华宫内?”
房卿九:“……”
干嘛尽说大实话。
她不死心的反驳道:“不一定。”
于是房卿九抱着这个侥幸的可能,借着玉华宫的名义在宫内走了走去,逛了个遍,发现的确如容渊所言。
当她再次回到玉华宫之时,她泄气的垂下双肩。
容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递给她:“宫里宫外,都是王牤训练出来的人。”
“……”
王牤那厮就是个难对付的,他训练出来的人,也不会有一个好对付的。
房卿九接过容渊手里递来的茶,眼神抬起:“原本我想着,想要把你带出去,不一定要选择那个办法。现在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戮。
此次太渊国与北陵国的战事,必须是太渊国胜。
如此,才能把容渊带走。
这一点,容渊早已想到。
他端着杯热茶,吹散茶面上的热气:“冯无邪带领的军队前不久才遭受重创,尽管北陵国的军队需要休养生息,冯无邪等人也需要。凭他们,无法攻下北陵国。”
想要胜,必须朝廷派兵继续前来,方有可胜之机。
可惜的是,姜延不会给冯无邪胜利的机会。
姜延等的,就是冯无邪死,希望冯燊唯一的儿女双双身亡。
如此,他再让冯燊带兵出征,用尽全力打这一仗,趁机吞并掉北陵国,再脱离各大世家的牵制。
房卿九有些生气,当年她禅位,是看中了她认识的人里面,唯独姜延有治国之才,没想到姜延把心思都用到了这些地方。
他若不杀她,好好的做他的皇帝有何不好?
这人啊……
多疑不好。
多疑是病啊。
房卿九看向容渊,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还要再等等。
即便这时候手里有人马在,但双方军队都遭受损伤,已经无力再战。
而且,房卿九还有一个担忧。
不管怎么说,冯无邪此次对战的人是王牤,她就应该再多留一个心眼。
单单是让人保护好冯无邪兄妹的安危是不够的,想要带走容渊,想要完成她对冯老将军的许诺,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容渊所说的办法。
这一仗,必须打,且必须胜。
房卿九把茶放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