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将军府嫡子冯无邪出征的消息便传下来,由冯无邪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覃州边境,负责收复被占领的城池。
具体的动身日期,在五日过后。
房卿九窝在院子里,手指一点一点的,若有所思。
五日。
够了。
兰茜听闻容渊身亡的消息,哭的眼睛红肿。
她见房卿九一言不发沉思的模样,以为房卿九是在为容渊的事情伤心,上前劝道:“小姐,你别太伤心了。姑爷……说不准姑爷大难不死,那具悬挂在城墙之上的尸体并非姑爷呢。”
房卿九:“……”
她看起来像是很伤心吗?
衫宝拉过兰茜,免得她打扰到房卿九的思绪,把她扯到一边:“兰茜姐姐,这个时候,你就别去打扰阿九了。你难道没看出来,阿九正在想事情?”
而且还是为了容公子的事。
衫宝跟房卿九一样,打死都不相信容渊会死,不过就算容渊不会死,他也一定身受重伤,不知道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她想,阿九应该是在琢磨怎么找到容公子,而不是在伤心。
兰茜眼眶红红的,觉得衫宝拉住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小姐的伤口上撒盐:“是我错了,小姐如此伤心,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我还提到姑爷。”
衫宝:“……”
算了,还是不要浪费口舌跟兰茜解释了。
房卿九听着兰茜的话,眼底幽暗,忽然道:“衫宝,你放出消息,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高烧不止,缠绵在病榻之上。记住,要让整个房府,乃至整个盛京的人知道。”
在其他人眼里,她跟容渊是情投意合的男女,容渊死了,她自然伤心。
正好,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脱离房府。
衫宝点头。
第二日,房卿九伤心的缠绵病榻,高烧不止的情况就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而容渊一死,老太太等对房卿九的态度也立马恢复原状,她之前处处忌惮房卿九,不就是担心她背后有容渊撑腰吗?
这下好了。
容渊已死,房卿九便没了靠山。
茹娘掌握府中大权,她与房卿九毕竟相识一场,听闻房卿九出事以后,便来跟老太太请示:“眼下堂小姐身体抱恙,您说,我要不要赶紧安排大夫过去瞧瞧?”
老太太嘴角翘起,心情则是前所未有的好。
想想之前她被房卿九气成何种情况,她心里就有多畅快欢喜。
好啊。
容渊没了固然可惜,但盛京之中未必就没有比容渊优秀的男子。
不过是一个容渊罢了。
等过上个两年,这个名字也会消失在人们的议论之中。
而容渊一死,房卿九便又无依无靠了。
老太太起身,对茹娘道:“暂时不用,我们先去阿九的院子里看看具体情况,再想想要不要请大夫前往。”
茹娘点头应是,望着老太太嘴角的笑意,她有些同情房卿九了。
吴?|守在院门外,远远的瞧见老太太带人过来了,立即跑进院子跟衫宝禀报。
衫宝走进屋内,点燃香炉里的熏香,霎时,屋子里充盈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兰茜则去前院迎接老太太。
老太太一走进,闻到这股子药味,便忍不住皱眉,好在药味不算难闻,苦涩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见兰茜眼眶红肿,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心里信了几分。
看样子,房卿九这次是真病了。
房如韵也带着芭蕉赶来。
如此好戏,她怎能错过?
容渊的死,她也伤心,毕竟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心动的男子。
可容渊的死,也意味着房卿九在房府的好日子到头了,现在的房卿九,还不是任由她们捏圆搓扁。
她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福了福身子:“韵儿见过祖母。”
老太太虚扶她一把,牵着她一起走进院子。
距离越近,院子里的药味也越来越浓。
老太太心内欢喜,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遂询问兰茜:“你家小姐的情况,可有请过大夫来瞧?”
兰茜眼里含泪,一副难过的尝试着开口,却说不出话的模样。
还是衫宝走过来,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小姐昨夜高烧不止,今早也缠绵床榻,我跟兰茜姐姐发现不对劲,就立即请了一位大夫前来。结果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疾,她因为太过伤心,以至于郁郁寡欢,连带着身体也给拖垮了。大夫在临走之前留下药方,我与兰茜姐姐也给小姐服过汤药,却不见起色。”
房如韵听着,心中生快。
好啊。
房卿九也有今日。
果然没了容渊在她身边,她就半点威风耍不起来了。
老太太配合的沉着面颊,她走进屋内,被浓浓的药味弄得咳嗽不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