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郭氏陪着老夫人在院里乘凉。
一旁的丫鬟衣衫单薄,手里拿着一柄仕女图团扇,掌握力度扇着风。
一位精致可爱的小公子走来。
他正是镇国公府庶长子容迟远的嫡子,容阆。
容迟远乃是容经遥早年身亡的妾室郑氏所出,郑氏在时,共有两子,一是容迟远,二是容迟勿。
而容迟远身为庶长子,早已娶妻,只是发妻早亡,留下一子,现如今已足四岁。他张开双臂抱住老太太,声音稚嫩却咬字清晰:“阆儿见过祖母。”
老夫人艾氏原是老太爷的结发妻子,老太爷身故多年,留下老夫人照顾满院的男女老幼。
到如今,她已满头银发,镶嵌着宝石的抹额端庄贵重,面容慈祥。
她一把抱住容阆,笑着从桌上的瓷盘里拿了一块糕点:“阆儿最爱吃桂花糕了。”
容阆接过,然后转过身,面朝老太太,拱手行礼:“阆儿谢过祖母。”
老夫人摸了摸容阆的脑袋,又没忍住心底的喜欢,在他白净的脸上捏了捏。
她又看了眼郭氏,叹了口气:“眼瞅着镜之年纪不小了,婚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来,若是他像迟远一样早日成婚,阆儿就有个兄弟或者姐妹作伴了。”
容迟远跟容迟勿都非郭氏亲生,因而,郭氏对容阆始终隔了一层。
提到令人头疼的容渊,郭氏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他若早早成婚,跟安平县主把婚事定下,我都有孙子孙女抱了。”
她对康施敏,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也制造了不少机会。
但就是康施敏太矜持害羞,而容渊又一贯冷淡,导致两人多年没能前进一步。
郭氏在一旁瞧着,急得不行。
老夫人对康施敏也很满意,不过男女婚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她喜欢,跟容渊喜欢是两码事。
之前老夫人听说容渊有了心仪之人,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还一度怀疑过自己的孙儿是不是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怪癖,学那许滇易专挑稚嫩的女子下手。
害的老夫人担心了好一段时日。
老夫人还为此事特地进宫,跟当今那位谈过,这才阻止了赐婚的圣旨。
可这事儿被如愿的搁置了,容渊却被排到覃州边境打仗。
郭氏想到康施敏,眼底的愁绪散了些:“老夫人,不是我说,这满盛京的女子,唯独安平县主最为出挑,也最适合做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只是我这儿子啊,心思太重,我愣是看不出来他对安平县主有半点意思。去年,还说喜欢上一个商户女子,瞒着我们私自下了婚书。幸亏老太太及时阻止,才没让镜之跟许滇易一样落下那等名声。”
商户之女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未及笄的。
好这一口的,之前出了一个许滇易,若容渊那时候请旨赐婚,把人弄进府里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她做母亲的,不愿意看到儿子的名声被毁坏。
单单是这一条,就算她没能亲眼看看那传说中的房清乐是什么样儿,长得又是多出挑漂亮,就对房清乐没什么好印象。
尤其郭氏私底下还打听过房府,得知房府在苏州的名声不好,以及家风不清不正后,更不是滋味。
刚好这时候康施敏前来镇国公府登门拜访,郭氏一看到端庄淑静的康施敏,立马就有一种高低立见的感觉。
老夫人嗯了一声,同样为容渊的婚事发愁:“等这次镜之归来,我就进宫去跟皇后说说,让她劝劝皇上,给镜之和安平县主赐婚。眼瞅着再过三年,镜之便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再不成婚的话,实在不成体统。”
婆媳两人刚说完,下人就来禀报,康施敏前来拜访。
容姝这几日老想着往外跑,便派锁心去县主府请了康施敏来,她挽着康施敏的手,边走边道:“敏姐姐,等会儿你就跟我母亲和祖母说,说你要出去置办点女儿家用的东西,需要人陪,把我给带出去。”
她想见房公子。
想的快要发疯了。
康施敏去过她的院子,见到过那位房公子的画像,的确是舌尖不可多得的俊美少年郎。
她瞧着也惊艳了好一把。
她一直以为,容渊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里面最俊美的。
然而那位房公子的庐山真面目,没有容渊周身仙气萦绕的清冷出尘感,眉宇间的洒脱不羁,是另外一种美感。
单单谈论五官的精致程度,两者是不同的类型,算是平分秋色。
康施敏温柔的笑着:“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带你出去,让你去见见你的那位房公子。”
容姝听她说‘你的那位房公子’后,脸色一红。
两人去院子拜过郭氏与老夫人,便提了要出去走走,再问郭氏与老夫人可有需要添置的东西。
问完,又陪着说了会子话。
尤管家让下人准备好新鲜的果子,将饱满鲜艳的樱桃,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