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眷恋不舍地盯着房卿九:“今日动身。”
房卿九还以为会多留,没想到竟然这么赶。
但再一想从覃州到这里的路程,一个来回,不眠不休的来一趟也要花费不少时日,便懂了。
若再耽搁,怕是会被他人发现。
说到底,他来,是因为她。
这份情,她觉得过于重了。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开口。
容渊知道不能再逗留,当即起身,连告别的话也省了。
房卿九坐在原地,随手拿过一块糕点,手指微颤,盯着容渊挺拔的背影,以及他随着走动微微流动的发带与衣衫:“镜之。”
他停下来,回望她,深邃的眼眸闪烁着雀跃的波光。
哪怕是她的一句话,落在他的耳朵里,都能深深烙印在他心上:“想说什么?”
他这么望着,倒是让房卿九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双眼神之中的期待,让她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间。
她垂下眼,卷翘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不自然,再不自然的把糕点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也没什么,就说想跟你说,早点
回来。”
说出这话时,她白皙的面颊微红。
咳咳……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对男子说出这等话来,总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容渊盯着她的容颜,为她难得露出来的女儿娇态惊讶,却也高兴:“知道了。”
他会努力早一点回来。
房卿九尴尬的咳嗽两声,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以后,恨不得咬断舌头。
她红着脸,眼眶中水润润的,又道:“你我的约定,我会记住,也会有兑现的一日。不过,你得活到那个时候。”
容渊笑了,眉心中央的嫣红小痣放佛活了般。
她在告诉他,要好好的活着。
房卿九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美的如画的容渊,他眉心中央的小痣则落在她的心上,融入骨血。
原本是有些尴尬的,可被容渊这么看着,她摸了摸鼻子,瞬间也坦然了。
男欢女爱,没什么好尴尬的。
得了房卿九的回答以后,容渊便走了。
新的一年开始,家家户户放起鞭炮,整个苏州的清晨,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度过。
很快,寒冬过去。
房卿九脱掉层层叠叠的衣裳,弃掉暖炉,趁着阳光温暖时,把桂圆按在盆里给它洗澡。
房至宜近来有些烦闷,可能是距离会试越来越近的缘故,便在房府到处走走。结果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停在房卿九的院子前。
吴東守在外面,见到房至宜,笑了声:“小姐正在院里,二公子可要进去看看?”
房至宜从入了房府以后,来看房卿九的次数不算多,但比起从不踏足的房如韵和房如甯的院子,下人们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二
公子很是亲近堂小姐。
至于大少爷,便是哪个小姐的院子里也不去瞧瞧,整日就知道窝在书房里,或者偶尔出去应酬生意。
其余空闲的时间,都与大少夫人腻歪在一起。
吴東看出房至宜想要进去的意思,识相的往旁边让了让:“请。”
房至宜想说不进去了,脚步却不由自主往里走。
刚一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笑声。
房卿九把袖子卷起来,看着湿漉漉的桂圆跑出盆外,它毛茸茸的猫毛此刻湿漉漉的黏在一起,整个身子比平时小上两圈。
兰茜在一旁笑着:“小姐,我本以为桂圆是虚胖,都是毛多,没想到它是实心胖。”
衫宝道:“养的那么好,不实心胖怎么对得起吃下去的那些东西?”
房至宜正要走过去,脚边突然就多了一团东西。
桂圆蜷缩着身体,狼狈的抬起猫眼,瞧着房至宜。
房至宜想到它是房卿九的宠物,便要蹲下身去将它抱起来。
只见,桂圆身体灵敏的一躲,便跑到了房卿九的身边蹲着。它似乎很不喜欢房至宜,还冲他挥了挥爪子。
房卿九对房至宜一笑:“二堂兄,桂圆好像不喜欢你。”
房至宜也不介意,他对猫猫狗狗也谈不上多喜欢,愿意亲近桂圆,也只是看在房卿九的份上:“我也不需要它喜欢我。”
桂圆凶悍的继续挥了挥爪子。
将桂圆洗干净,弄干了猫毛,房卿九把它丢进窝里睡觉,然后去到院子处,看到房至禹正在喝茶时,她抖了抖衣袖入座:“二堂
兄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窜门?”
她感觉到,房至宜像是有意在躲她,来她院子里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
或许,是因为房府不待见她。
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她还没有猜到的缘故。
总之,房卿九不喜欢自寻烦恼,所以这种疑惑,基本上在她的脑海里过上一过,就自动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