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带领军队一路向北,深夜,军队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处休息。
他翻身下马,立在山峰之上,晚风吹动他的白衫翩跹,勾勒出清瘦修长的身形。
狭长沉静的眼眸之中,映出满天星辰。
身后,传来议论声。
其中讨论的内容,无非是不相信容渊有上阵杀敌的本事。
毕竟谁都知道,容渊出身镇国公府,虽说是所有优秀子弟中最早被封为世子的,但他乃是文人,从未有人见过他持剑杀人的果
决画面。
因而,许多士兵都对容渊的能力怀疑。
有一些表现的更为明显,嘴里挂着的都是轻视之意,甚至还说容渊不过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除了一张脸比女人还俊还
美,别无所长。
所有人见容渊听见后也没反应,更加认定容渊就是绣花枕头,态度也越来越嚣张。
“皇上是不是太信任镇国公府了,镇国公府祖上是出过上阵杀敌的国公爷,但从这一任镇国公开始,再没有上阵杀敌过,更别说
咱们金尊玉贵的容公子,怕是连战场是什么样子,连一滴献血都未沾过。”
“就是啊,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上阵杀敌,能有什么作用?”
“当然有作用,你们看看容世子那张仙姿佚貌的脸儿,就不像是红尘俗世里的人儿。说不准他往那儿一站,就有一堆人拜倒在他
裙下。”
“……”
疏风想杀人!
他瞪了眼最后那人,拿着水囊,走到容渊身边:“公子。”
容渊收回目光,没有接过疏风递来的水囊,而是扫了一眼刚才言语轻佻之人,对上一群人轻视怀疑的目光,嫣红好看的薄唇狠
厉的勾起。
下一刻,疏风腰间的佩剑抽出!
“啊……”
众人也看不清楚容渊是怎么出手的,只是反应过来时,刚刚说拜倒在容渊裙下的人已双目圆瞪,脖颈被剑划破,鲜血不断的喷
涌而出。
再看动手之人,仍旧是那样冷冷淡淡的神情。
他的白衣在月光下染上一层银色的光芒,纤尘不染,只是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染了鲜血的利剑。
众人:“……”
容渊把剑递给疏风,接过水囊,仰头饮了两口。
疏风接过,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随即还剑入鞘,瞧了眼死不瞑目的尸体,对身旁之人道:“把人处理了。”
容渊这一举止,让众人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房卿九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勾。
镜之这是要树立威望啊。
察觉有人前来,所有人拿出武器,将房卿九围住。
山上驻扎的是一部分士兵,为的是保护容渊的安全,而山下各处,还分别驻扎着另外的士兵。
房卿九为了避过麻烦,只好把牵着的马儿绑在山下,再来找人。
容渊眼底滑过点点笑意,嫣红的薄唇染了水,看着湿湿润润的,让人想要亲上一口。
他喝完水,将水囊用盖子盖好,将其交给疏风,扭过头,看向房卿九。
她的到来,是意外之喜。
本来容渊也摸不准。
不过对于结果,他很满意。
她来了,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他猜测到的还要重上几分。
疏风注意到,公子阴郁了好一段时间的心情,都因为房卿九这一刻的到来烟消云散,暗暗佩服房卿九的魅力。
他忽然想到城门送别时的镇国公府等人,那些可都是公子的亲人啊,都未能换来公子的一个回眸。
这位房小姐,何德何能啊!
房卿九双手摊开,不做任何反抗,眸光扫了一圈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士兵,冲着正在笑的容渊道:“镜之,我可是巴巴的从
苏州赶来送你一程,你就这么对待我?”
为了赶来,她中途换了好几匹马,身上带出来的银子也都花的差不多了。
她还是头一次那么劳心劳力啊。
容渊走过去,越过层层士兵,走到房卿九面前,眼中承载着满天星辰:“我以为,你不会来。”
毕竟她还在生气。
房卿九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她是心里有气,始终放不下被容渊算计的事,不过这跟她来送容渊是两码事儿。
再说了,她此次前来,还为自己找了一个还能过得去的借口:“你别多想,我此次前来,不是专程为了你的,而是嘉和说跟你相
识一场,想要来送你一场。偏偏他事务缠身,无法走开,于是拜托我来代替他走上一遭。”
容渊笑而不语。
她的别扭,他懂。
士兵听着两人熟悉的口吻,纷纷收起武器,退到一边。
容渊上前两步,抬起手,将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