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宝闭上嘴:“……”
好吧,阿九说可以,就是可以。
还有阿九的神情,她跟在阿九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从到了慧觉寺以后,阿九的行为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例如说明觉方丈的死,再就是现在孔先生毒发,阿九表现的有些过于上心了,就好像她原本就认识这些人。
衫宝眼神一亮:“阿九,你是不是认识孔先生啊?”
房卿九有些意外,没料到衫宝竟然如此聪明,连她一些情绪上的变化都能知道,也是她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当然认识,孔先
生是我二堂姐的师傅。”
“……”
真的是这样吗?
衫宝也好糊弄,不再多问。
房卿九情绪渐渐抚平,她不想让汲隐涉险,姜延盯着她的那些旧人,一旦汲隐出了玄隐山,定会陷入重重危险。
但是眼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且她相信,汲隐有自保的办法。
她望着衫宝,忽然想起来白洌嵩此人。
衫宝说过,白洌嵩在医术一道天赋异禀。或许,可以不用让汲隐下山,直接找镜之,让他找来白洌嵩也行。
房卿九想完,又考虑到药材的问题:“孔先生所需要的药材,一定要在玄隐山吗?”
衫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我想好了应该怎么解毒的法子,但我不敢确定,又怕我会耽搁孔先生的病情。请师傅前来,
是目前为止最稳妥的办法,再就是药材基本上都是世间罕见的,孔先生身上的毒是慢性毒药,而且采用的乃是天底下稀有毒花
毒草,一旦毒发,很难医治,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能够有玄隐山的药材齐全。”
“……”
看来,她只能找汲隐了。
白洌嵩行迹飘忽不定,偶有出现,因而,他就算能够演研制解药,也一定没有齐全的药材。
房卿九带着衫宝回了禅房。
容渊已经离开。
等待她的,是刚刚回来的李嘉和。
他让顺子提了一堆东西,都是临走时跟房卿九说过的零嘴,见到房卿九回来,他没有展露笑颜。
明觉方丈的事情,他听说了。
孔文玄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房卿九找来兰茜,让她研墨,衫宝就按照她说的写信给汲隐。
李嘉和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道:“阿九,该是跟汲隐见面的时候了。”
房卿九知道这件事情要做,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师兄身上的毒在他体内整整十五年之久,一定是在
我死后姜堰所为。”
李嘉和面色一沉:“你想如何?”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扶着额头:“你应该联系过旧部,你告诉我,当年留下来的势力还剩多少?”
从招来信鸽开始,再到得到情报,房卿九可以确定的是,她残留的势力还在。否则的话,也没办法招来信鸽,更没办法得知想
要的消息。
而这些,都是汲隐在负责掌控。
李嘉和也的确暗中查过,他跟阿九都是已死之人,能够与旧部联系,靠的不是现身,而是标志。
他们每一个跟随房卿九的旧部,都有特定的标志,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信纸上隐藏着各自的图案,需要放在特定的水里才能看
得出来。
而只要图案现出,就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即便有一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之中有人死了,照样能够寻找属于自己的继承人,将图案和身份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这一点,姜延知道,但并不能完全掌握。
尽管姜延是在房卿九身边长大的,可房卿九考虑到他只是一个孩子,并未让他接触过多的事情。
因此,有很多事情,以及他们之间的距离来往方式,是姜延也并不清楚的。
所以,姜延才会如此忌惮那些留下来的旧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李嘉和重启了属于他的图案,得到了具体的形势禀报:“阿九,你的信任没有错,在你死后的十六年里,汲隐将一切打理的很好
,我们当年建立隐藏在天下各方的人几乎无一损失。即便人换了,但每一处都会有人负责。”
房卿九勾唇:“如此甚好。”
没点本事,在这个世道是没办法存活的。
李嘉和问她:“你想要做什么?”
她扶额的手放下来,目光透过小窗,落在外面的走廊:“大师兄毒发了,接下来,帮我找出二师兄与四师兄,包括师傅。”
之所以不提郎闻书,是因为他人在盛京,在姜延的眼皮子底下。
姜延多疑,唯有把人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才会安心,所以,他没有必要给三师兄下毒。
也是三师兄选择留在了天邑书院,成了院长,才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