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心底皆掀起波涛。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只要求了女子三从四德,熟读女戒,也只有男子休妻,哪里来女子拒绝的
道理?
房卿九这逻辑,着实让人震撼。
苏老太太反应过来:“从古至今,不都如此吗?”
房卿九最不喜欢这套了。
她就是不服这世道,更是厌恶这什么死板毫无道理的规矩。
凭什么男子说要娶,女子就要嫁?
男子说要解除婚约,女子就要死乞白赖的凑上去?
按苏老太太跟苏夫人的意思,苏霂拒绝了她,她还要大度的忘了这事儿,嫁给苏霂。
笑话!
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了,她真不知道房卿九这些思想是从哪钻出来的:“阿九,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苏老太太说得对,自古以来
,哪有女子拒绝的道理?按你的意思,难道日后还能休夫吗?”
房卿九眼底光华流转:“有何不可?”
男子可以定出七出之条,为什么就不能给男子定出三从四德,七出之条?
凭什么男子休妻,女子就不能休夫?
世间所谓的公平二字,从来无法做到真正的公平。
但人活着,总要有所追求不是吗?
有人为财物,有人为权势,有人好美色,有人好诗书,那么有人为公道,为平等不也可以吗?
话已说开,房卿九也懒得在这里听众人给她上三从四德的课业,速战速战:“苏老太太,不瞒您说,即便今日您不登门,即便苏
公子不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我也会主动去苏府摆放提出解除婚约一事。眼下正好,苏公子有心仪之人,我无心嫁出,干脆一拍
两散。”
“……”
苏老太太被她这番话弄得说不出来了。
苏夫人呆若木鸡。
无他,只因房卿九的做法太惊世骇俗。
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逻辑?”
房卿九站起身,玩世不恭一笑:“房卿九的逻辑。”
老太太一噎:“……”
房如韵在一旁压根插不上话。
房卿九执意解除婚约,她再怎么想尽办法都是徒劳无功的。为今之计,只能够等待时机,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法子。
房卿九走到苏夫人身边,她方才就注意到了苏夫人往袖子里的动作,猜到她定然是把解婚书带了过来,冲她摊开手掌:“拿来。
”
苏夫人脑子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什么?”
她提醒道:“解婚书。”
“哦。”苏夫人傻乎乎的掏了出来。
房卿九接过,摊开一看,果然看见苏霂写好的内容,落款处也已经签好名字。
她注意到不远处放着的狼毫,拿着婚书过去,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有了双方的签字,这封解婚书也起效,证明两家的婚约作罢。
签好字,她把解婚书还给苏夫人,再跟老太太说了告辞以后,便步伐松快的离了明心院。
老太太看着房卿九弄出来的残局,冲着苏老太太尴尬的笑了笑:“阿九性子野,又没跟在我身边教导,这才不懂礼数,还请见谅
。”
苏老太太起身,带着苏夫人告辞。
房府门外。
苏夫人的脸色再也挂不住,冲到苏老太太面前道:“母亲,您瞧瞧这房卿九的说法,什么叫做有何不可?您说说,从古至今,哪
有休夫这等事情?我苏府愿意履行婚约,她就应该感恩戴德!”
她儿子哪里都好,怎么房卿九还要主动退婚?
苏夫人咽不下这口气。
苏老太太叹息一声,她也心有不悦,但到底活了这么多年,心性远胜过苏夫人:“那丫头说的也没错,谁说女子没有权利拒绝,
谁说女子就不能休夫?”
苏夫人没料到苏老太太竟然会同意这说法,立马愣住了。
苏老太太笑了笑,解了婚约也罢,就房卿九的性格而言,并不适合苏霂。
她抬头望了眼蓝天,眼纹透出几分沧桑:“连女帝都出现过,还创立了女学,让女子也能读书识字,习武强身,说不定房卿九说
的,哪一天就兑现了呢。”
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遇上。
“……”
解了婚约,房卿九心底愉悦的很,回到院子里就抱着桂圆亲亲高抱抱举高高。
兰茜跟衫宝则待在院子里各做各的事儿。
兰茜知晓房卿九跟容渊的事情,因此也为房卿九感到高兴,她见衫宝抱着一堆纸包坐在角落捣鼓,好奇道:“这些是什么?”
衫宝指尖站着白色的粉末,放到鼻尖嗅了嗅:“这都是天底下最毒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