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推断,被退婚的是房卿九,她是那个最受伤害的人,可她的神色毫无伤心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当着这么多
人的面主动说出来。
苏老太太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神色尴尬。
她是真佩服房卿九的勇气。
老太太冷笑,苏老太太跟苏夫人没见过房卿九,自然会意外,她可是见的多了。
黄氏兴致不错的看着。
不敢动房卿九,就只能看看热闹了。
房如韵皱眉,突然站在房卿九的角度出声质问:“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苏老太太眼神一冷:“……”
什么意思?
房如韵也好意思装作不知道!
苏霂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向来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也就是自从遇到了房如韵之后,痴迷上了瘾,连她都敢出言顶撞了。
现在倒好,她倒是装的无辜,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一旦退婚的事情传扬出去,房卿九固然会成为笑话,但苏霂也会因此落下不守承诺的骂名。
还未入仕,就多了这么一个坏名声。
对苏霂的前程来说,不是好事。
若房如韵不开口的话,苏老太太还觉得苏霂娶了这个儿媳妇也没什么,但房如韵一开口,就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行为,当
即让苏老太太意识到,她那不懂事的孙儿,摆明是被人利用了。
这房如韵……真不是好玩意儿。
若是退了婚约,才女的名头,以及各种好的名头,都让房如韵得了,她的孙儿就无端端的成了那人人唾弃不守诺言的负心人。
此女娶不得!
苏夫人见苏老太太不提解除婚约的事情,到底还是婆母为大,不好开口拉了苏老太太的脸,因而一言不发,让解婚书继续在袖
子里藏好。
老太太莫不是糊涂了?
房卿九一个无所依仗,寄人篱下的孤女,其价值哪里比得上房如韵?
人家房如韵除了嫡小姐的身份,还有房府作靠山,而且在苏州的一众闺阁小姐里头,又是出了名的好才情,好名声。
有这么一个女子当儿媳妇,她带出去见人都觉得脸上有光。
那房卿九,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哪里值得看的?
房如韵并不知道她在苏老太太的眼里落了错处,她同情地看了眼房卿九,义愤填膺道:“苏老太太,堂妹与苏公子的婚事是两家
长辈订下的。如今堂妹无父无母,就只能指望苏府照拂一二了,难道连苏府,也要做那忘恩负义之辈吗?”
得罪了苏老太太没什么,毕竟苏府未来的当家人,以后会是苏霂。
苏霂正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即便苏老太太回到府中对苏霂说了些什么,她只要修书一封,否认今日作为,苏霂断然不会相信
苏老太太所言。
而且房如韵想得很清楚,比起看着房卿九落下笑话,不如趁此机会,坐实了房卿九与苏霂的婚事。
若房卿九已有婚约,容公子怎会再多瞧一眼?
苏老太太有些火,觉得房如韵越看越不是东西:“房小姐,老身没跟你说话,也没让你说话,你突然插什么嘴?”
房如韵脸颊通红:“……”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下面子。
房卿九清眸里滑过戏谑。
这可有意思了。
苏霂现在对房如韵一往情深,痴心不悔,房如韵还作死的得罪苏老太太,就算苏霂最终能够得尝夙愿,房如韵在苏老太太那里
也落不到半分好印象。
她有预感,苏府近日宅院里定不安稳。
苏老太太目光鄙夷闪现,皮笑肉不笑道:“都说房府大小姐知书达理,敬重长辈,原来,你便是如此敬重长辈的吗?长辈说话,
没让你开口,你插什么嘴?”
“……”
房如韵憋得脸颊通红,她用宽袖藏好紧握的手:“苏老太太说的极是,是我有失分寸,不过,我也只是担心堂妹罢了。”
担心啊?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房卿九能信就怪了。
她想,她知道房如韵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让苏霂退婚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若是跟苏霂的婚事无法更改,她跟小容渊之间就不可能了。
这便是蓝颜祸水啊。
房卿九不禁开始有点烦恼,她以后修理那些情敌会不会修理到手疼?
老太太见房如韵被说得没了面子,也开了口:“韵儿善良,关心则乱罢了,苏老太太,你莫要跟她计较。”
苏老太太发了火,也懒得再理会房如韵,面对房卿九时,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房小姐,你跟我孙儿的婚事乃是双方长辈订下的,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呢?霂儿年轻,眼神不好,不知道什么人值得珍惜,你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