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项孛与云霜娥含泪冲到棺材前,把抬着棺材的人一把推开。
云霜娥扑倒在棺材上,哭的晕了妆容,发髻凌乱,一点也没了身为安钧伯夫人的高贵典雅,哭嚎道:“易儿……易儿……”
许项孛双肩颤抖,抬袖拭泪。
房卿九冷眼瞧着下面的场景,目光落在与许项孛夫妻同行而来的少年郎脸上。
男子鲜衣怒马,年纪不大,似乎刚至弱冠。
与许项孛夫妇的悲伤相比,他的目光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只面上做出一副哀思。
那双眼睛……
她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房卿九想了想,却没办法从脑海里找出关于那名男子的记忆。
是错觉吗?
不。
不是错觉。
她有过印象的人,一定是出现过的。
她打量着那人,那人敏锐度极高,察觉有人打量时,男子本能的朝着房卿九的方向看去。
好在房卿九及时抽回目光,才没有被发现。
林知媱望着许滇易的棺材,暗暗捏紧掌心。
她是善良,但不代表对于恶人会无动于衷,尤其是许滇易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她真想找出是谁杀了许滇易,以黄金万两酬谢
。
她冷笑一声:“安钧伯与安钧伯夫人如此纵容许滇易,把人溺爱坏了,德行也差,如今白发人送黑人,说到底,全是报应!”
房卿九赞同。
许滇易成了这德行,的确跟许项孛与云霜娥夫妻脱不了关系,毕竟这两人,德行跟名声也是一等一的差。
一个气死老父,逼死正妻,另外一个心术不正,手段阴毒,这两人在一起生出来的种,还真优秀不到哪里去。
房卿九一只手托着下巴,继续望着下面。
那名跟许项孛夫妻同来的男子,应当就是二房留下的嫡子许思忡吧。
许思忡上前,一把搀扶住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云霜娥,安慰道:“大伯母,堂兄已去,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云霜娥忽然怨恨的瞪着他,止住啼哭,一把将许思忡推开:“滚开!”
她指着许思忡,张口便是一通骂:“你个居心不良的小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吗?我家易儿死了,安钧伯的
位子没了继承人,你现在一定是最得意的那个吧?说不准我家易儿的死,还跟你有关系!”
许思忡被推开,撞到了抬着棺材的人身上。
他身形单薄,被这一推,眼看着就要转个圈滚落在地上——
这时,一条长鞭飞过,缠在他的腰间!
冯含枝飞身过去,一手搀扶住许思忡的腰,将他扶正,冲云霜娥道:“安钧伯夫人,你有病吧,你儿子死了,完全是他作孽太多
,罪有应得,跟旁人有何关系!”
她最烦这种脑子有病的女人了。
自己没有管教好许滇易,却拿旁人出气。
云霜娥气的额角青筋暴起:“冯丫头,你瞎说什么,我家易儿品行出众,遭遇歹人暗害,怎么就罪有应得了?”
冯含枝奉送一个大白眼给她,呵呵两声:“睁着眼说瞎话,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安钧伯府的公子仗着家里的权势胡作非为,糟蹋
了无数良家女子!”
云霜娥气的要冲上去:“你……”
冯含枝扬了扬下巴,拿着长鞭一甩,在地面上啪的一声:“你来啊!”
武器在手,她倒要看看谁跟上来找死!
云霜娥看了眼,害怕的走到安钧伯身边,她虽然是安钧伯夫人,但出身低微,没有娘家仰仗,不敢得罪冯含枝,只能将希望寄
托在安钧伯身上:“夫君……”
安钧伯瞪了眼冯含枝,他也见不得冯含枝的性子,但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又有一个护短的冯燊在,他不能拿她如何,只好拉
过云霜娥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招惹冯含枝。
安钧伯府没了嫡子,如今皇上又派了冯无邪前来查易儿的死,眼睛没瞎的人,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准备重用冯家。
冯无邪也不阻止冯含枝的言词,待她骂完,自己也过了瘾,摆出一副兄长的做派道:“妹妹,回来。”
冯含枝见兄长开口,哦了一声。
许思忡被她搂着腰身,面颊微红,提醒她道:“冯小姐,你是不是可以放开在下了?”
当街搂搂抱抱啥的,他还是第一次。
冯含枝从小习武,与对手应对间才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因而并未觉得不妥。
她松开许思忡,皱眉:“看你长这么高,怎么像个文弱书生一样,一推就倒?”
许思忡:“……”
吐槽完,冯含枝回到了冯无邪身边,翻身重新坐于马上。
安钧伯收拾好心情,看向冯无邪:“冯公子,皇上派你来查易儿的死,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