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做完一切,正想要回到房府,告别这里时,刚好看到容渊立在原地,手中持剑,明明有反抗的机会,却迟迟不动作。
她立在屋檐上,双脚像扎根了一样不能动弹。
盈盈水润的眼眶里,浮起一层薄怒。
房卿九那一刻来不及多想,脑海浮现的都是与容渊上辈子以及这辈子相处过的画面。
到底是陪伴了她几年的小家伙,尽管长大后的容渊有多精于算计,有多可恶,在看到他危险之时,她还是妥协了。
未免被人记住长相,房卿九随手从衣裳撕下一块遮在脸上,手中的剑抛至半空,再飞身而下,握住剑柄。
剑脱离了剑鞘,她一手握剑,一手持剑鞘的冲了过去!
眼看着黑衣人的剑尖马上就刺破容渊的咽喉,一抹黑色的娇小身影突然而至,她一剑挑开黑衣人的剑,手腕一转。
两剑相碰,发出铮铮声。
房卿九站在容渊身前,看着没有得逞的黑衣人,眼中盛满怒火。
那不是对黑衣人的,而是对容渊的。
她怎么会认识这种疯子,竟然拿命去赌!
容渊感受到她浑身的怒意,却是畅快的笑了两声:“你终究还是来了。”
房卿九:“……”
她无法将怒意发泄道容渊身上,干脆与面前的黑衣人扭打起来。
打斗间,她每一招毫不留情,剑剑直逼要害,逼迫的对方连连后退,躲避间,清世滑过他的手臂,穿破皮肉。
那一剑深可见骨!
黑衣人捂住伤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充满震撼,似乎不敢想象房卿九出手竟如此狠辣,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并非对手。
其他两个黑衣人眼中划过不甘。
原本他们三人联手,还有杀了容渊的希望。
如今伤了一人,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蒙着面不知男女,身手不比容渊差的人,导致情势扭转。
这时,宅院外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冯含枝穿门而入,手中的小皮鞭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光,她见到如此血腥凶残的画面,仅震撼了一瞬,便对身后的冯家暗卫做了
一个手势。
救兵赶到,三个黑衣人迅速的隐匿在人群之中,分别从三个方向消失。
余下没能够逃离的黑衣人,在被疏风等人以及冯家暗卫的围攻下越来越少。
冯含枝一脚踢开面前阻碍她道路的黑衣人,快步跑到容渊面前,见他受了伤,担心不已:“镜之哥哥,你的伤势怎么样?”
容渊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青色的阴影,他瞧了一眼胸膛处的伤势,薄唇始终上扬着。
房卿九转过身,冷冷的望着他。
这下好了,今夜她出现在这里,逃离的三个人回去以后,绝对会调查一遍他身边所有的人。
本来她跟容渊就是认识没多久的,经过这件事情后,她的嫌疑更多了。
这家伙……
怎么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可爱了!
他算计谁不好,非要把她也算计进去。
这下子,不管以后他们还会不会有所交集,只要她在苏州一天,只要她距离容渊近,她是他同伙的嫌疑就怎么都无法洗清。
要是运气不好,杀他的那些人选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做法,她也得跟着遭殃。
冯含枝见容渊没有痛苦之色,也没有回答,只盯着房卿九看,皱了皱眉:“镜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的太严重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搀扶容渊。
容渊摆了摆手,拒绝她的碰触:“无碍。”
冯含枝扫了一眼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地上一具具躺着的尸体,心脏跳的有些快。
今晚若不是她带人赶到,若不是房卿九放了信号弹,怕是镜之哥哥也没了。
她看了眼蒙着脸的房卿九:“今晚的事,多谢你。”
信号弹不是随便给的,她此生就给过两个人,一个是容渊,却被他直接拒绝了,另一个就是房卿九。
所以即便她蒙着面,冯含枝也猜得出来是谁。
房卿九扯下脸上的布,持剑抵着容渊,落在他肩膀处,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容渊就会命丧她手。
冯含枝睁大眼睛瞧着这个反转,她正想说房卿九是不是有病,就发觉房卿九的面色十分阴沉,浑身戾气布满,就是娇美晃眼的
面容,也挡不住那铺天盖地的怒意和气势。
她没来之前,发生什么了?
难道房卿九太喜欢她,准备杀了她的心上人吗?
天啦!
这狗血的发展让她措手不及。
冯含枝畏惧于房卿九的气场,说话断断续续的:“房卿九,我跟你说,你千万……千万不要乱来啊,你不能因为喜欢我,伤害我
的镜之哥哥……不然,不然我杀了你……”
疏风提剑过来,听到这话时,表情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