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是二十一世纪人,看到每样东西的感观总是:这是古物。下意识就觉得珍贵。可现在看到了禁宫里的富丽辉煌,才知晓她家在这长安城里实在算不上什么。一个小小的东御花园就有他们家整个宅子几倍大了。这里的一花一草,其价值很可能能买下他们整个府邸。
正胡乱想着,忽然身边一动。下意识抬眼一瞧,却是陈多福局促地坐了过来。
“我与她们说不到一处去,瞧你坐这儿,便来凑个热闹。可莫要嫌我。”陈多福抿着嘴角笑,有些唯唯诺诺,很怕她撵人的样子。
范雪瑶知道她这不是装的,是性格如此。正巧也不介意陈多福,便点点头,只道:“哪里的话。这又不是我的地儿,哪有嫌你的道理。且坐吧,这良辰美景,多些人欣赏也是乐事。只是我喜静,怕是要闷着你了。”
见她这么说陈多福才宽了心,没进宫时,她在家里就是个不受宠的,见了谁都是让三分。等进宫了,心里原本就怯三分,随着发觉人人都比自己出色时,腰杆子就更加挺不直了。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她事事退让,不与人争,偏生一个院子的人谁都不亲近她。就连那个跋扈无礼的李秀云都能跟杨素女亲亲近近的,唯独她形影单只的,想想就觉得冷清。
想到要这样过上一个月,陈多福心里就慌的很。这才忍不住来接近范雪瑶。想着好歹有个人作陪。只是又怕范雪瑶心高气傲,看不上她。幸好范娘子不是那种人。陈多福轻轻抚了抚心口,那儿还跳的厉害。
“娘子平日里可好玩个什么?”陈多福心里突突的跳,口干舌燥的想寻些话题与范雪瑶说。
范雪瑶一手倚在栏杆上托着下颌,略宽的袖口微微露出小片白净的玉腕肌肤,忒的诱人于不动声色。眼睛从浮花上移开,看向陈多福,见她眼皮儿颤颤的,知道她心里紧张,便柔和的笑笑,态度随性可亲地随口说:“平日里好读些书,绣个花儿,与姊妹们玩耍,不值一提。”
陈多福不知范雪瑶的情况,也信以为真,心想这些贵女与自家也没什么不同嘛。心里的紧张顿时少了几分,之后便平和了许多,总算能正常的与范雪瑶说话了。
两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陈多福时不时的眼睛往杨素女她们那边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的模样。范雪瑶心知她想说些什么,于是故作不知。只是陈多福明显不是聪明人,很快便忍不住开口引起了话头。
“娘子觉得这能晋为嫔妃的五十人里,我们院子有谁有这个运道能有幸能成为其中一人?”
范雪瑶见她真的问出来了,不禁惊讶地看向她。陈多福脸上一烧,只是心里实在太乱了,非要问出来才痛快,因此慌慌忙忙之际就把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娘子瑰姿艳逸,必定是在这五十人里了。只是不知我们何人有幸,我瞧我是不太可能的。三百人才留五十人呢!”
这是防盗,补订就能看正文了。比例50,时间24小时。范雪瑶的私房也不少,范明辉李蓉夫妇待她如珍似宝,她平日里的花销明面上不露,私底下却是不小的,这都是李蓉拿私房给她的花用的。
李蓉原先还给了她一处庄子,虽然不大,但土地肥沃,在经过范雪瑶实施过一系列增产增值措施之后,除旱涝年外,年年这个园子都能给她带来上百两银子的进项。别看上百两不多,只是纯粹的土地耕种所挣的,不少了。有些人家的地贫瘠,产量光是维系佃农的吃喝就已经很艰难,更别提挣钱了。
如今这庄子是她乳姆方婆管理。方婆早年丧夫,膝下唯有一个女儿巧娃。小时候巧娃曾经生过热病,伤了根底,范雪瑶不仅请大夫给她看病,最后做主将她放了良,助她打通门路立了女户。日后可以顶门立户,招婿入赘,延续赵家的香火。
她乳姆一家知恩图报,待她十分忠心,她观察一段时日之后便将庄园交予乳姆母女打理,事实证明两人十分尽心尽力,没有欺上瞒下的举动。
送了嫣然、冷香二人出嫁,宣布晋封嫔妃的圣旨的队伍也来到了范家。这一日,范家红绸以饰,装点一新。兽鼎焚着香,小园子里的花枝都被折空了来装饰。整个范家静悄悄的不闻一人出声。
范烨霖等男子在坊外候着,范老夫人等女子内眷在范家大门内。一小黄门骑着马儿来了,范烨霖上前迎接,小黄门道:“到了坊口了,一盏茶的时辰就到了。”
范烨霖连忙遣人回家提醒范老夫人等人,过了一盏茶,忽听坊外马蹄人脚声,几个小黄门喘吁吁地跑过来,众人会意,知晓人来了。于是连忙都按方位站好迎接。前面是一列列捧着焚香香炉,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的小黄门,一对对过完,后面两个小黄门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马上便是传旨的宦官。
连忙引宦官进门,漱口净手焚香,跪的满堂堂人,恭恭敬敬听旨。
“朕惟协赞坤仪、用备宫闱之职佐宣内治、尤资端淑之贤爰考旧章、式隆新秩范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淑慎芳声、本含章之有耀。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礼昭典册之荣、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