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牙迷迷糊糊的听到封颂桀叫小南湛今晚一起睡，她感觉内心的安心感增加了更多，用小手有气无力的捏着小南湛的手，“弟弟也来一块睡吗？”

“恩。”

小南湛感受着小姐姐热烫的体温，有些心疼，小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还发烧了！他虽然生长于乡下，但是村里的每个人都对他很好。

小南湛摸了摸小月牙的额头，高烧似乎退下去了。

小月牙低声说了句真好，心里很欢喜，能和爹还有弟弟一块睡！

心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温暖。

当晚，封颂桀看小月牙高烧退下，不会传染给小南湛，才将小鬼抱到了他的房间，让二嫫给小南湛洗完澡，封颂桀将他扔到床上，小南湛因为还没和父母睡过，显得有些紧张，穿着真丝小睡衣，钻到被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床的封颂桀。

封颂桀房间的床是经典的德国弹簧床，还是最豪华的那种款式，床柱是黄铜雕纹，就连窗帘都是英式法兰绒，小南湛躺在这两米五的大床上，轻轻的动弹一下，感觉到床的上下弹起。压抑着心里的小兴奋。

以前在乡下，向婆婆家里是明式拔步床，木板很硬，铺的再厚还是硬。

小南湛在封颂桀躺下后，不敢再造次，悄悄的看一眼躺在那边的小姐姐。封颂桀察觉小南湛似乎睡不着，他自己也睡不着。

“对不起啊。”封颂桀道。

“爹为什么道歉。”小月牙稍微懵。

“我没照顾好你们。我很疏忽。”

“不是爹的错。爹已经把弟弟找回来了，已经做的够多了，是我们还小，还没有自保能力，所以会受伤。”小月牙无比小大人的替封颂桀解围。

“小月牙啊……”孩子，你真是一个天使。

封颂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偏头道。

“儿子，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什么？”

“我当年把你娘弄丢，把你弄丢。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那些。”

“哦，这些啊。”小南湛果断的道：“我不会原谅你。”

小月牙惊讶的抬起头，看看睡在另一边的小南湛，奶声奶气的道：“……弟弟不大度。”

小南湛想了想，“过去的错误已经酿成了，道歉有什么用。让人家说出原谅你，你只是不想遭受良心的谴责而已。就算我说原谅你，过去早已成了过去。也无法弥补什么。”

封颂桀呆滞了几秒，完全没想到这小屁孩竟然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话，明明这两年在那种穷乡僻壤生长的，应该没人教他吧。

难道真的是因为某人生出来的，所以脑子够数吗？

封颂桀纠结了片刻，道：“以前的错误不需要原谅，历史是需要铭记的。时刻叮嘱我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小南湛拍了拍封颂桀的胸口，抱着他的胳膊，一副别说了睡觉吧的小大人姿态，让封颂桀又一次沉默。

他的手轻轻拍着小家伙们的后背，逐渐的，耳边传来了两个小鬼的呼吸声，似乎都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