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封颂桀看了一下床里头的小糯米团子，沉默着躺了上来，因为小糯米团子还太小的缘故，基本上没占多少地方，封颂桀仿佛当她不存在，抬手随意一挥，点燃的煤油灯就直接熄灭。他闭上眼睛道。

“睡觉吧。”

“……”

小月牙还睁着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封颂桀。

封颂桀感觉到黑暗中一道刺目的视线在看着他，他只好睁开眼，冷冷的道：“为什么不睡觉。”

小月牙：“……”

封颂桀这才想起什么，于是坐起身，给她脱掉了碍事的雪裘还有棉袄，这才将穿着秋衣秋裤的小家伙塞到被窝内。

“你可真是一个难缠的小鬼。”

“……”小月牙躺在被窝内，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旁边的封颂桀。

封颂桀感觉到眼神的锁定，心思活动了一下，“你该不会想找坏人。”

黑暗中，小月牙的眼睛亮了一下，重重点头道：“……恩”

封颂桀：“…………”

封颂桀在被窝中，直接揪住小月牙的衣领，把她给拎起来，阴冷的道：“小月牙，你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我是你亲爹。”

“恩。”小月牙根本没有把亲爹的揪衣领放在眼底，还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封颂桀：“……”

沉默了半响，然后放下小月牙的衣领，背对着小月牙，“看来他骂的没错，我脑子不正常，你脑子也不正常，睡觉。”

睡觉…………？

小月牙一个人坐在床内，在黑暗中盯着封颂桀的后背，沉默了半响，还是乖乖的钻到被窝内，身前这个人的背很宽大，离得太远的话，中间会漏风，所以她只好往他那边靠了靠，贴在他的背后，像个背后灵似的，小手抓住封颂桀睡衣的背后。

模模糊糊的准备闭眼入眠，封颂桀扭身，面对着她，小月牙没跟爹这么亲近过，有些不知所措的想后退，下一秒，那个人嘴里轻轻的“啧”一声，然后一抬手，就将她揽过来，塞到他怀中，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头顶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小月牙愣了一会，但是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不禁困意袭来。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像是一个小蜗牛，将自己埋到了壳里面。

封颂桀在感觉怀中的小家伙睡着后，才有些若有所思的睁开眼，凝视着黑暗。

这一年，他没期待过小家伙会对他示好，也没期待过她这么亲近他，但是想想亲生女儿那么亲近别的男人，叫别人爸爸！他感觉不爽。

小家伙身上带着小奶娃特有的奶香，让常年精神紧绷的他稍微放松了些。

这是两年来，封颂桀第一次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可是，一大早，晨光微曦，金乌东升。

他就察觉怀中有动静，一睁眼，就看到小月牙在挣扎着给她自己穿衣服，但因为手脚太短不够利落的缘故，衣服套在头上上不来下不去。

封颂桀：“……”

坐起身，沉默的给她穿衣服。

等穿好后，就看到小糯米团子挣扎着下床。

“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简洁干脆的两个字。

“出门。”

“上哪里。”

“封公馆。”

“……？？”